2.伯禽封鲁

2.伯禽封鲁

伯禽,周公旦长子,又称禽父,是鲁国的始祖。受封前,伯禽已是有所作为的人物,他曾任大祝之官,《大祝禽鼎》、《禽鼎》、《禽簋》可为证明。

周公东征前,伯禽就被封于今河南鲁山一带。《史记·鲁周公世家》记载:“伯禽即位之后,有管、蔡等反也,淮夷、徐戎亦并兴反。于是伯禽率师伐之于肸,作《肸誓》。……遂平徐戎,定鲁。”《诗·閟宫》也说:“王曰叔父,建尔元子,俾侯于鲁。”这说明在管、蔡叛乱以前,也就是周公东征以前,成王已劝说周公建立鲁国,伯禽在今河南鲁山一带成为鲁国国君了。

当时,今山东曲阜一带还被奄国占有。周初实行分封,一个重要的目的便是开拓疆土,“以藩屏周”[11]。封伯禽于鲁也是希望他开拓封建,“为周室辅”。所以,伯禽被封于鲁后,鲁国便代表周王室,担负起镇抚徐、奄、淮夷的使命。鲁国的势力也由西向东逐步发展。当东方叛乱,周公东征时,伯禽也的确立下了汗马功劳。《尚书·费誓》[12]便反映了伯禽先治戎备,次之以除道路,又次之以严部伍以及立期会等严整不紊的准备过程。之后,伯禽在军事上取得了很大胜利,对平定今曲阜一带的叛乱起了很大作用。

东征胜利后,周人控制了包括今曲阜在内的一些东方地区。《史记·周本纪》载:“召公为保,周公为师,东伐淮夷,残奄,迁其君薄姑。”虽然或是由于这一地区的统治尚不稳固,鲁国在伯禽时期并没在今曲阜一带定都,但毕竟消灭了奄国,把其君主迁到了薄姑。

这时,周王朝的统治者又考虑如何统治故奄旧地。于是,他们决定让鲁国东迁。据《说苑·至公》记,南宫边子曾对鲁穆公说:“周公卜居曲阜,其命龟曰:作邑乎山之阳。贤者茂昌,不贤则速亡。”这里的“山”乃指泰山,“山之阳”即泰山之南。《诗·鲁颂·閟宫》说:“泰山岩岩,鲁邦所瞻。”由此可知周公虽身负辅佐周成王的重任,就封于鲁者乃其子伯禽,但城址的选择还是周公卜定的。当选定了泰山之南的曲阜后,伯禽才由鲁山迁往曲阜。对这一情况,《诗·鲁颂·閟宫》也有反映:

后稷之孙,实维大王:居岐之阳,实始翦商。至于文武,缵大王之绪;致天之屆,于牧于野。无贰无虞,上帝临女。敦商之旅,克咸厥功。王曰叔父,建尔元子,俾侯于鲁。大启尔宇,为周室辅。

接着,其下乃说:

乃命鲁公,俾侯于东。赐之山川,土田附庸。

以前,人们不了解诗中反映的是伯禽两次受封的情况,遂认为诗中言“俾侯于鲁”、又言“俾侯于东”有所重复。其实,后者所言乃是说伯禽在“侯于鲁”后,“大启尔宇”,控制了旧奄之地的前提下,从河南鲁山一带迁到东方今曲阜一带为侯。傅斯年也认为,《閟宫》此诗中前“叙周之原始,以至鲁封”。接着又言让已为“鲁公”的伯禽到东方为侯。“此则初命伯禽侯于鲁,继命鲁侯侯于东,文义显然。如无迁移之事,何劳重复其辞?”[13]诗中称命伯禽“侯于东”,这里的“东”即指包括今曲阜在内的地区。西周时,周人以距离周朝国都的远近把东方称为“大东”、“小东”。《閟宫》说:“奄有龟蒙,遂荒大东。”则“大东”即泰山山脉迤南各地。傅斯年比较周初事迹后认为:“小东当今山东濮阳大名一带,自秦汉以来所谓东郡者也。”[14]是则伯禽“侯于东”的地方为今曲阜一带不误。

另外,鲁国先君的坟墓并不在今曲阜,而是在今曲阜以西一百多里外的汶上县南旺附近(古称阚邑)。古人对祖先墓地的安全非常重视,伯禽死后,他的子孙之所以不把他们葬在曲阜,而是葬于西部较远的地方,必然是因为先君去世时,他们对西部的统治似乎更加稳固。这也反映出鲁国自西向东迁移的痕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