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得立四代之学”
因为鲁国享有特权,所以鲁之立学与他国不同。《礼记·明堂位》曰:“米廪,有虞氏之庠也。序,夏后氏之序也。瞽宗,殷学也。頖宫,周学也。”孔颖达以为此“明鲁得立四代之学”。《王制》曰:“天子命之教,然后为学。小学在公宫南之左。大学在郊:天子曰辟雍,诸侯曰泮宫。”清末黄绍箕据而认为:“天子畿内,学校林立,而诸侯之国,则必待命而后敢为。故西周诸侯,未闻有以兴学显者。惟鲁得立四代之学。”[9]庠、序皆为古代的学校。《孟子·滕文公上》曰:“设为庠、序、学、校以教之。庠者养也,校者教也,序者射也。”瞽宗是商代的学校,乃是学乐之地,毛奇龄《学校问》说:“曰瞽宗者,以殷重教礼也。”关于米廪、序、瞽宗,鲁国史料无明确记载,但鲁国有頖宫是可以肯定的。“頖宫”为鲁之国学,或称大学。鲁国在重视礼仪教育的同时,也注重戎战教育。《诗·鲁颂·泮水》有“矫矫虎臣,在泮献馘”;“淑问有臯陶,在泮献囚”;“不告于汹,在泮献功”等等,这些施教内容多与战争有关。杀了敌人要割下左耳,送到泮宫作为证据;抓到俘虏也送到泮宫,以表明功劳。鲁国进行的正是这样一种以礼、戎为主的教育。
在贵族统治和教育官有下,管理和教育联系密切,许多官吏分掌着对人民教化的不同方面。作为周室近亲,伯禽受封到鲁时,周王室曾赐之以“祝、宗、人、史,备物、典策”[10]等,对鲁国来说,这都是优异于他国的礼遇。祝为主祭祀用币及读辞者;宗为掌都祭祀之礼者;卜为卜筮之长;史为记史事并掌典籍、星历者。备物即服物,不仅指生与死所佩之物,且指所用礼仪;典册则谓典籍简册。鲁国的祝、宗、卜、史诸官都为文职官吏。鲁又有“宗伯”,这是负责祭祀时掌神主位置排列,并主持礼仪之官。“宗伯”本为周王室官吏,史料中鲁国以外的诸侯国只有“宗人”,而无“宗伯”。这也表明鲁国地位高于他国。“周则凡教职皆统于大宗伯,而太师、太祝、太卜、小史、内史、外史等相为联事”[11]。鲁国崇周,也十分重视礼教,其祝、宗、卜、史等亦应当由其宗伯统领。鲁又有大司徒一职,大司徒不独管理“建邦土地之图”,也对人民的教化有所负责。只不过宗伯的地位高于司徒,是教育行政的主要主持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