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过虎牢①

萧萧行李戛弓刀，踏雪行人过虎牢②。

广武山川哀阮籍，黄河襟带控成皋③。

身经戎马心逾壮，天入风霜气更豪。

横槊赋诗男子事，征西谁为谢诸曹④？

①虎牢，关名，在今河南荥阳县汜水镇，萦带山阜，北临黄河，绝岸陡峭，至为险固，自古为军事重地。

②萧萧，犹萧索。行李，使者，因公出差的人。《左传》僖公三十年：“行李之往来。”杜预注：“行李，使人。”又襄公八年：“亦不使一个行李告于寡君。”杜预注：“行李，行人也。”使人、行人，《左传》中均指外交使者。戛（jiá），敲击，指弓刀互相敲击。

③广武，山名，在河南郑州市西北，楚汉战争时刘邦、项羽曾对抗于此。阮籍尝登广武战场，感叹“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参见萧贡《后赵》、刘从益《过尉氏怀阮籍》诗注。襟带，如襟如带，形容地势回互萦带。成皋，古邑名，即虎牢。

④槊（shuò），兵器名，即长矛。横槊赋诗，元稹《唐检校工部员外郎杜君墓志铭》：“建安之后，天下文士遭罹兵战，曹氏父子鞍马间为文，往往横槊赋诗。”苏轼《赤壁赋》：“方其破荆州，下江陵，舳舻千里，旌旗蔽空，酾酒临江，横槊赋诗，固一世之雄也。”征西，曹操《让县自明本志令》：“后征为都尉，迁典军校尉，意遂更欲为国家讨贼立功，欲望封侯作征西将军，然后题墓道言‘汉故征西将军曹侯之墓’，此其志也。”二句意谓横槊赋诗是男子事，试问而今谁能立志西征为国家讨贼立功？时金受蒙古威胁，故诗人有此感慨，亦自伤有志不得伸展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