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险公司持有资本的成本
要想让投资者向保险公司注入资本,就需要向投资者提供市场化的资本回报率,或者说,需要提供投资者将资金投资到其他地方、承担类似风险可以获得的回报率,简称市场回报率。
为方便分析,以下分析均以“与保险公司投资组合完全相同的基金”为参照物进行比较分析,假定该基金的税后投资回报率就是市场回报率。
1.税收因素抬高保险公司资本成本
首先应该考虑到的是,保险公司持有资本的成本并不是投资者得到的市场回报率,因为保险公司可以将资本去投资获得一定的投资收益率,所以,保险公司持有资本的成本,应该从“提供给投资者的市场回报率”中扣除“资本在保险公司本来可以获得的投资收益率”。其次需要考虑的是,与参照物“与保险公司投资组合完全相同的基金”相比,资本进入保险公司获得投资收益需要缴纳更多的税收,导致将资金投入保险公司做资本的税后投资收益率远低于投入基金获得的税后投资收益率。
假定投资者面临两个投资机会,一是将钱投入保险公司做资本,二是将钱购买“与保险公司投资组合完全相同的基金”,保险公司资本与基金的税前投资收益率完全相同,我们比较一下投资者从两种机会中获得的实际税后投资收益率。
当投资者将资金投入保险公司作为资本时,资本的投资收益首先需要缴纳增值税(部分投资收益需要交纳,我国目前税率多为3%),投资收益成为公司利润后要缴纳企业所得税(我国税率为25%),最后,投资者从公司领取剩余利润或红利时,还要缴纳个人所得税(我国税率为20%);而当投资者购买基金后,基金公司会收取一定的管理费,部分基金投资收益也要缴纳增值税(税率多为3%),但是,基金投资收益几乎不需要缴纳企业所得税和个人所得税。因此,将钱投入保险公司做资本比投入基金要缴纳更多的税收,导致前者的实际税后投资收益率显著低于后者,由此导致保险公司需要承担一定的资本成本。
例如,如果基金税后回报率为8%,但保险公司资本的税后投资收益率为4%,则保险公司持有资本的成本率=8%-4%=4%。
2.股东风险厌恶抬高资本成本
与投资到“与保险公司投资组合完全相同的基金”不同的是,入股保险公司的投资者除了需要承担投资组合的投资风险外,还需要承担保险公司的偿付能力风险。
例如,投资者投入资本后,如果这些资本面临的偿付能力不足的概率为0.5%,意味着这些资本有0.5%的概率会为保险赔偿填窟窿;当然,反过来看,保险公司也有赔付低于预期的可能性,此时,投资者的资本不但不需要填窟窿,还可以获得超额投资回报。
因此,投资者的风险分散程度或风险态度也会对保险公司的资本成本造成影响。对于可以通过资本市场完美分散风险的保险公司投资者来说,保险公司资产通常只是其资产组合中的很小一部分,即便保险公司遭遇巨灾赔付,投资者的资本被保险公司用来赔偿客户,该投资者的资产组合也只会受到很小的负面影响,这样的投资者其实风险中性的,并不在乎保险公司的偿付能力风险,保险公司基本不需要为其提供额外的风险回报。反之,对于那些主要持有保险公司资产或者保险公司资产在其资产组合中有较大占比的投资者而言,保险公司的巨灾赔付显然会对其资产组合产生较大的负面影响,标准经济学通常假定这些投资者是风险厌恶的[3],要求保险公司提供更高的回报。
3.保险公司的资本成本
综上所述,保险公司持有资本的成本,第一是由保险公司的多重征税形成的,即是由资本投资收益需要缴纳企业所得税和个人所得税导致的,第二是由保险公司重要股东的风险厌恶导致的,两者都需要保险公司给予补偿。
保险公司如何补偿股东资本成本呢?或者说,钱从哪儿来呢?当然是要通过保险业务赚钱来补偿,换句话说,在资产投资收益一定的情况下,保险公司需要通过提高保费水平来覆盖资本成本。显然,在保险业务量一定的情况下,保险公司持有的资本越多,在偿付能力增强的同时,需要支付的资本成本也就越高,保单价格水平也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