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文化生态系统
如果在文化生态系统和自然生态系统中析出非生物学的文化因素,那么在生物层之上就建立起一个文化层,这两个层次之间相互影响、交互作用,并形成一种生态共存关系(图2-5)。
图2-5 文化生态系统和自然生态系统结构中人和物的作用模式
这种共存关系不仅影响着人类的一般生存和发展,也影响着人类社会的创造活动。[8]这是从人类生活世界的大系统中分解出的文化生态系统概念,其实文化生态系统是与自然生态系统相对存在的有机体,在社会学家那里文化生态系统是一个独立的社会学概念,它集政治文化、经济文化、军事文化、科技文化、道德文化等要素于一体,通常是经过民族、种族、战争、和平等一系列的过程,最后融合而成的一种群体生活和生产方式系统。在这里我们重要探讨它与自然生态系统的关系,以及构建的新的共存关系。既然文化生态系统与自然生态系统之间存在着内在的联系,自然生态系统反馈物质和能量给文化生态系统,并且支持文化生态系统的再生产,[9]那么文化生态系统的再生产必然依赖自然环境,文化中物质和能量成分来自自然。把视角放大,自然界是由无比庞大的时空构成,任何文化都是特定时空的产物。文化与自然相比,文化是渺小而短暂的,文化生态系统不过是特定时空中长出的一朵昙花,是以适应的方式建立在自然环境之上的。但若把视角缩小并置于文化内部,则文化自身又是一种环境,它制约和影响着这个系统中的所有元素。若把自然生态系统看作人工活动的硬环境,文化生态系统则是软环境,它们双重影响人工活动。
根据文化生态学的原理,每一个作为文化最小单位的文化特质不可能离开大文化背景而单独存在。因环境是化育者,所以有人干脆把文化定义为一种“人化”和“化人”的动态过程。基于这个概念,所谓的文化特质和文化综合体就是“人化”了的事物,包括“事”和“物”,如驯养的马、各种人造物、生活方式、制度等,以及在这些“事物”中承载的观念和精神。所谓“化人”是以器物形态、结构、功能承载的文化内容,以造物的理念、工艺中蕴含的“道器”思想去感化人、教育人,所谓格物致知就是以物化人。目的在前,任务在后,为了达到“人化”目的,人们不得不“自然化”,也就是造物要遵循科技规律,适应自然环境的要求。其实“自然化”是根本,虽然造物的动机来源于“人化”这个环境,但“人化”只有在符合“自然化”的前提下才能实现。这样文化特质和文化综合体就在双重环境的孕育下产生,环境和环境元素互为依存,形成了文化生态系统(图2-6)。
图2-6 文化特质、文化环境、特定自然环境三者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