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包金西方神祇人物连珠饰牌银腰带的出土地和制造地的推测

(二)对包金西方神祇人物连珠饰牌银腰带的出土地和制造地的推测

近年来,青海都兰墓地遭到了盗掘,部分文物流失。都兰墓地出土文物中,既有青藏高原本土文化的影响,又有中原传统文化、北方少数民族文化以及异域西方文化的影响。都兰县公安局近年来在打击盗墓犯罪行动中收缴到各类出土文物一千多件,其中也有少量金银器,均系从都兰吐蕃墓地出土。这些金银器的种类包括有金牌饰、镶嵌绿松石的金饰件、鎏金银器等,从公布的部分照片资料上观察,金牌饰上面有浮雕的动物图案,角上带有小孔,镶嵌有绿松石的金饰件边缘上有细密的联珠纹一周,有椭圆形和长方形两种[6]

图1 青海郭里出土吐蕃木版画饮宴图局部(引自霍巍:《吐蕃系统金银器研究》,《考古学报》2009年第1期)

从青海郭里出土吐蕃木版画饮宴图可以看出,唐代吐蕃贵族腰中饰带是普遍的习俗。霍巍认为:吐蕃系统金银器饰牌中,有些就是装饰在腰带上的,很可能来自中亚。吐蕃对金银饰牌的喜好,与其军功赏赐制密切相关。吐蕃时期用以表示官阶高低的“章饰”与表示社会等级身份的“告身”都有采用金、银、铜、铁等不同质地者。对于功勋突出者,可授予其“金字告身”。如《敦煌吐蕃历史文书》记载,吐蕃赞普朗日伦赞与韦氏义策等父兄子侄七人盟誓云:“义策忠贞不贰,你死后我为尔营葬,杀马百匹以行粮,子孙后代无论何人,均赐以金字告身,不会断绝”,因此,虽然我们还无法最后肯定上述这些金牌饰即为吐蕃社会流行的“章饰”或“告身”之类标识性的饰件,但是这类金牌饰的发现却至少提出了这种可能性的存在[7]

在已经发现的吐蕃系统金银器中,并没有完全以希腊罗马神话为内容的器物,2002年,青海省都兰县香日德镇一座北朝吐谷浑人墓葬中,发现了一枚东罗马金币。这枚金币直径14.5毫米,重2.36克,正面是皇帝的半身像,头上戴盔,身穿铠甲,外加战袍,右手持一标枪,左手持盾。金币背面为胜利女神像,侧身向右作前行姿态,右手持长柄十字架,头部与十字架之间有一颗星。金币正反两面都有铭文,边缘有剪轮,皇帝像上下两边还有两个穿孔。青海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所长许新国,这枚新出土的金币属拜占庭王朝狄奥多西斯二世(408—450年在位)的金币“索里得”[8]。这个信息告诉我们,北朝到隋唐时期的青海都兰地区与地中海沿岸存在着直接或者间接的交流和联系,考虑到包金西方神祇人物连珠饰牌银腰带上饰牌周围的连珠纹饰,我们认为,饰牌的制造地或者是在中亚地区,这里也是连珠纹饰盛行的地区。

【注释】

[1]邢义田:《赫拉克利斯(Heracles)在东方——其形象在古代中亚、印度与中国造型艺术中的流播与变形》,《中外关系史:新史料与新问题》,北京:科学出版社,2004年,第15—48页。

[2]邢义田:《赫拉克利斯(Heracles)在东方——其形象在古代中亚、印度与中国造型艺术中的流播与变形》,《中外关系史:新史料与新问题》,北京:科学出版社,2004年,第15—48页。

[3]《唐朝皇后武惠妃石椁首次发现希腊神话勇士》,文化中国网:文史馆——文史要闻,2010年9月11日。http://www.china.com.cn.

[4]帕特丽夏·伊辰宝姆·卡利丝基:《汉墓艺术中仙图像的西方原型:胜利女神尼刻与爱神伊洛斯》,李淞主编《道教美术新论》,济南:山东美术出版社,2008年。

[5]M.H鲍特文尼克等编著,黄鸿森、温乃铮翻译:《神话辞典》,北京:商务印书馆,1985年,第3页。

[6]霍巍:《吐蕃系统金银器研究》,《考古学报》2009年第1期。

[7]霍巍:《吐蕃系统金银器研究》,《考古学报》2009年第1期。

[8]许红梅:《都兰县出土东罗马金币考证》,豆丁网,http://www.doci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