朅盘陀国女王当是传说中的西王母
史书记载的两汉时期嫁到西域的公主皆嫁到匈奴、或乌孙。当是的史书记载已经非常明白准确。那么玄奘在《大唐西域记》卷十二《朅盘陀国》记载的嫁到波利斯国的公主是谁呢?波利斯国王所娶的汉朝公主到底是哪一位呢?
相传,波利斯国王曾娶了一个大汉王朝的女儿为妻,波利斯,即今波斯。但是山水阻隔,发生兵乱,东西路绝,汉朝女儿未到波斯,困在山顶,在这里建立了朅(qiè)盘陀国。唐玄奘《大唐西域记》卷十二《朅盘陀国》记载:[2]
此国之先,葱岭中荒川也。昔波利斯国王娶妇汉土,迎归至此,时属兵乱,东西路绝,遂以王女置于孤峰。峰极危峻,梯崖而上。下设周卫,警昼巡夜。时经三月,寇贼方静。欲趋归路,女已有娠。使臣惶惧谓徒属曰:“王命迎妇,属斯寇乱,野次荒川,朝不谋夕。吾王德感,妖气已静。今将归国。王妇有娠。顾此为忧,不知死地。宜推首恶,或以后诛。”讯问喧哗,莫究其实。时彼侍儿谓使臣曰:“勿相尤也,乃神会耳。每日正中有一丈夫从日轮中乘马会此。”使臣曰:“若然者,何以雪罪?归必见诛,留亦来讨。进退若是,何所宜行。”佥曰:“斯事不细,谁就深诛?待罪境外,且推旦夕。”于是即石峰上筑宫起馆,周三百余步。环宫筑城,立女为主,建官垂宪,至期产男,容貌妍丽。母摄政事,子称尊号,飞行虚空,控驭风云,威德遐被,声教远洽;邻域异国,莫不称臣。其王寿终,葬在此城东南百余里大山岩石室中。其尸干腊,今犹不坏;状羸瘠人,俨然如睡;时易衣服,恒置香花。子孙奕世,以迄于今。以其先祖之世,母则汉土之人,父乃日天之种,故其自称汉日天种。然其王族,貌同中国。首饰方冠,身衣胡服。后嗣陵夷,见迫强国。
民国学者张星烺先生认为,玄奘在《大唐西域记》卷十二《朅盘陀国》记载这段史实当与《穆天子传》卷二记载的“赤乌氏先出自周宗。大王亶父之始作西土,封其元子吴太伯于东吴。诏以金刃之刑,贿用周室之璧,封其璧臣长季绰于舂山之虱,妻以元女。诏以玉石之刑,以为周室主。天子乃赐赤乌之人”必为一事也[3]。张星烺先生说:[4]
吾昔读《西域记》此节,而寻查二十四史,及各种杂记多年。汉武帝以后,无公主下嫁波斯者。及至研究《穆天子传》,而始得其人也。……波斯诗家费杜西(Firdusi)著《沙那美》,全书为诗歌体裁。费杜西《帝记》载,古代波斯与中国交涉甚多。有一节记名王哲姆锡特(Jamshid)娶马秦国(Machin)王马韩之女为妻,生二女,名贝吐尔及胡玛云。说者为马秦即中国,其义犹云大秦也。马秦即穆王之音转云云。费杜西生于后代,故将马韩之名用之于中国,犹之吾人今日动称成吉斯汗为元太祖……
张星烺先生的观点应该说是很有道理的。笔者认为,《大唐西域记》所说的“波利斯国王娶妇汉土”,因为玄奘是唐代人,此地把唐代之前的中华女儿皆认为是汉家女儿,也不足奇怪。如《大唐西域记》卷五《玄奘与戒日王》记载:[5]
戒日王劳苦已曰:“自何国来?将何所欲?”对曰:“从大唐国来,请求佛法。”王曰:“大唐国在何方?经途所亘,去斯远近?”对曰:“当此东北数万余里,印度所谓摩诃至那国是也。”王曰:“尝闻摩诃至那国有秦王天子,……大唐国者,岂此是耶?”对曰:“然,至那者,前王之国号;大唐者,我君之国称。”
《大唐西域记》中之印度戒日王还把唐朝称为“至那”,就是“支那”;是一种音译,指的是秦朝。“摩诃至(支)那国”,就是伟大的秦国。
朅盘陀国一带的本地人把西周的公主认为是汉朝的公主,不足奇怪,是完全可能的。这个波利斯国王所娶的汉土之女,极有可能就是西王母的原型。西王母即使不是周穆王的女儿,也可能是西周王室嫁出去的女儿、或许是周穆王的姊妹,总之是周穆王的故人;周穆王想看望遥远的故人、或者亲人,是人之常情。看望西王母是周穆王西征之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