墩军人数和家具

(二)墩军人数和家具

明长城由各种城、关、隘口、敌台、墩台、堡子、城墙等共同组成一个完整的防御体系。“方今沿边之守,有营、有堡、有墩、有空、有巡探、有按伏,有备御以分其任,有将领以总其权,有游击以备调发,有总领以司机权,防守之道备矣”[4]。墩台也称烽火台、烟墩、烽燧、烽堠、狼烟台等,为传递军情而设,是一个独立的高台建筑,一般建于高岗、险要之地,便于相互瞭望、观察敌情和传递信号。有关墩台的建造,明政府规定:“各处烟墩,务增筑高厚,上贮五月粮及柴薪药弩,墩旁开井,井外围墙与墩平,外望如一。”“重门御暴之意,常凛凛也。”[5]戚继光《纪效新书》记载:“每墩立五人睡住卧房一间,不拘草瓦。灶一口、水缸二个、锅一口、碗五个、碟十个、米一石、鲞十斤、种火一盆、种火牛马粪一担。”[6]《明经世文编》指出:“每二里筑立墩台一座,每座四面,根脚各阔三丈,高三丈,对角做悬楼二座,长阔各六尺。”[7]墩台上筑有守望房屋和燃放烽火的设备,台下有士卒居住守卫的房屋和羊马圈、仓房等建筑;四周圈以围墙,围墙开设一门,墩旁开井,井外再筑围墙。墩台多用夯土建筑,也用砖石等材料。

此碑记有军士5名。戚继光《练兵实纪杂集》指出:“大约相去一、二里梆鼓相闻为一墩,每墩设军五名。”[8]顾炎武《昌平山水记》记载:“每一、二里铃柝相闻为一墩,每墩军五人主瞭望,每路传烽官一人,有警举烽,左右分传,数百里皆见。”[9]《开原县志》记载:嘉靖时,“每台上盖更楼一座,黄旗一面,器械俱全,台下有圈,设军夫五名”[10]。《明实录》指出:“每墩拨给五人,看守瞭望。”[11]与此碑所记相符。另有文献记载,“每墩摘拨操熟神枪五把、炮二个、长枪四根,并弓箭等器,共十人守备”[12];“每二里余筑打墩台一座”,“各选拨官军六员名,令其常川轮流哨守”[13]。明代墩台规模大小不一,除报警外,或兼有其他用途,其驻军人数多在5人左右。军士的任务主要是放哨报警,当敌人来犯时,也投入战斗。除军士外,又把军士妻子的名字刻于碑上,碑文记载的家具如锅缸碗筷等正好可供5对夫妻使用。对此何乐夫先生推测为“仿汉代营妓之制”,颇有不妥。墩台上所住5名妻子,当是“佥妻”的结果。《明史》记载:“军士应起解者,皆佥妻;有津给军装、解军行粮、军丁口粮之费”;一旦被划为军籍,子孙世代继承,不能随便解除,“盖终明世,于军籍最严”;“户有军籍,必仕至兵部尚书始得除”[14]。“正统时,重侵盗之罪,至佥妻充军”[15]。《皇明九边考》云:“同里之人,追妻佥解,丧身破产,十且三四,盖自是民始疲矣。”[16]明政府规定一旦丈夫从军,妻子须随夫至戍守地点,“然弊政渐从,而扰民日甚”,给人民生产和生活带来很大危害。但从前面所引《纪效新书》的记载分析,“每墩立五人睡住卧房一间,不拘草瓦”,“灶一口、水缸二个、锅一口、碗五个、碟十个”,并不存在妻子随军的现象。由此可以断定,妻子随军同住在墩台上,这在明代不具有普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