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黄贤能在工作中

1993年8月15日，黄贤能由一名青工护送到合肥中铁四局中心医院，其妻子同时到达。不日，黄贤能的大女儿也由常州转院到合肥。医生告诉黄贤能夫妇：太晚了，你们女儿身上的癌细胞已大面积扩散，顶多还能活2个多月。黄贤能拖着虚弱的身子守候在女儿身边，可女儿并不知敬爱的父亲得的是什么病，也不知道自己将要永别这个美好的世界。她看着守在身边的父亲，使劲挤出一丝笑容。

手术前夕，医生叮嘱黄贤能好好睡一觉。黄贤能无法入睡，对妻子说：“我手术后要是不行了，你要早点请人给小莲的未婚夫写封信，给他讲实话，把这门婚事退掉。我们不能害人家孩子。”

黄贤能的妻子曾宪碧，这位善良而又极其普通的农村妇女，来到医院就知道了丈夫和女儿的病情，可在丈夫和女儿面前还要强颜欢笑。如今听到丈夫交代后事，她滴血的心又被狠狠刺了一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

手术后的黄贤能在病床上躺了一个星期，心里放不下女儿，就试着下地，蹒跚着来到女儿的病房。女儿全身浮肿，脸色苍白，时而清醒，时而昏迷。看到父亲来了，嗣莲的眸子突然亮了许多：“爸爸，这几天你去哪儿了？”黄贤能强忍着泪水安慰道：“这几天医生在给我检查身体，没事了，你好好休息。”

1993年11月4日凌晨4点，昏迷了近10个小时的黄嗣莲突然睁开了眼睛，眸子里闪烁着晶莹的亮光：“爸，妈，我梦到他了，他不同意推迟婚期，我答应他了。”之后眼睛便渐渐暗淡，永远地闭上了。黄贤能和妻子久久地看着女儿，一动不动，怕惊醒了女儿的梦。

处理完女儿的后事，黄贤能在医院只治疗了一个疗程，就又出现在宝鸡材料厂。

苍茫的西北高原，雪花漫天飞舞。黄贤能踏着厚厚的积雪走向材料场，身后留下了一串串清晰的脚印。

补记：黄贤能，四川省（今重庆市）云阳县人，生于1944年8月，1966年10月在铁四局参加新线铁路建设。先后荣获铁道部劳动模范、铁四局劳动模范、宝中铁路建设劳动模范、铁四局会战标兵等荣誉称号。黄贤能的事迹经铁道部劳模宣讲团宣讲，在全路各运输、工程单位传颂。

黄贤能于2006年12月21日病逝于安徽合肥中铁四局中心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