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性随和的球友

三、率性随和的球友

历史文化学院从师长辈起即有打乒乓球的传统,吴量恺老师、熊铁基老师、高明振老师等,都喜欢打乒乓球。在师长辈的带动之下,学院参与这项运动的中青年教师也为数众多。20世纪90年代是学院乒乓球运动的鼎盛时期,每日下午5时以后,学院的乒乓球室就热闹非常,各年龄段的老师聚在一起互相切磋球艺,既锻炼了身体,又增进了情谊,产生了很好的效果。当时,由于参与打乒乓球的教职工很多,为使更多的人能够上场,经常是进行双打比赛。另外,院里还曾组织过各教研室、研究所之间的男女混合团体赛。在学校举行的各院系乒乓球团体赛中,有些学院因打球的教职工比较少,以致无法组织队伍参赛,而历史文化学院则人才济济,甚至可以组织两支参赛队伍。正因如此,90年代的历史文化学院在全校乒乓球团体赛中曾多次蝉联冠军。

熊老师可以说是酷爱打乒乓球。他在一次访谈中称自己生来性急,太极拳、气功老是练不下去,下棋、打扑克总没兴趣,有时和夫人李雪松老师晚饭后散步,但也没持续多久,唯有打乒乓球一直坚持下来了,即使年过八旬仍活跃于球台前。因为打乒乓球运动量可大可小,又和年轻朋友在一起,每天下午约一个小时,什么冲动、烦恼都被抛到九霄云外,大家常常大笑不止,这不仅是很好的锻炼,也是最好的休息,从而能有充沛的体力和精力投入教学与研究之中。

对于打乒乓球的无穷乐趣和锻炼效果,我在40岁开始学打球之前完全没有体验。由于自幼身体瘦弱,缺乏锻炼,我从小学至中学阶段,体育课的成绩都不好,也没有任何感兴趣的运动项目,直至大学阶段这种状况仍无改变。研究生毕业后,我留校从事教学与科研工作,而且是在偏重科研任务的研究所任职,遂将全部心思都放在查阅史料和撰写论著上。加之本来就性格偏内向,不善言辞,所以我与人交往也很少。那些年里,我一直是不分节假日,每天从早到晚都趴在书桌前爬格子。十年后,我取得的研究成果确实十分可观,也获得了应有的回报,破格晋升为教授,更坚定了在学术研究方面的信心。但我的身体状况在40岁时却亮起了红灯,起初是一过性的短暂眼发黑,随后日益严重,因脑供血不足而频发高度眩晕,随之而来的还有越来越严重的失眠,我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垮了,也无法正常从事研究工作,陷于悲观绝望之中。于是,我四处求医问药,做各种检查,吃西药中药,但均效果不佳。一次,我在研究所里休克后不省人事,随即被送到省人民医院住院,做更细致的检查与治疗。我住院近10天,做了各项检查之后,主治医生认为并未发现明显器质性病变,主要是因为我长期从早到晚趴在桌前,不仅缺乏锻炼,甚至缺乏基本的活动,日积月累导致身体运行出现了严重的功能性障碍,所以必须进行适当的锻炼。

在此情况下,我不得不迫使自己有所考虑。但选择什么锻炼项目,个人完全漫无边际,根本无从选择。当时,学院较熟悉的老师,尤其是一向关心他人且乐于助人的熊老师,对我的身体状况非常关心,了解我的具体情况后,竭力说明打乒乓球的各种好处,劝我学打乒乓球。我也感觉可以一试,即使没有熊老师所说的这么多好处,至少对身体没什么坏处。就这样,我在40岁时开始学打乒乓球,也与熊老师又多了一层球友关系。

初学阶段,打比赛时谁都打不赢,也完全不是熊老师的对手。但我一直坚持勤学苦练,打乒乓球的水平得以逐渐提高,开始能够战胜一些对手,记不清过了多长时间之后,与熊老师比赛时的胜负关系也发生了变化。尽管如此,熊老师对我学打乒乓球一直予以鼓励,表扬我进步迅速。加之自从我打乒乓球之后,脑供血不足导致高度眩晕的症状从减缓到消失,睡眠也逐渐好转,我对熊老师所说的打乒乓球的诸多好处,也真正有了切身体验。

不仅如此,我对熊老师的幽默风趣虽早已知晓,但在打乒乓球成为球友的过程中,又对熊老师的率性随和有了更多的了解。在球场上,经常会听到熊老师洪亮爽朗的笑声和各种令人捧腹的玩笑话语。虽然是老师辈的全国著名学者,德高望重,但在学院青年教职工眼中,熊教师却是一位率性随和、没有任何架子的老年教师,大家可以很随意地跟熊老师开玩笑,有时候熊老师也会主动开玩笑,由此而常被戏称为“老顽童”。

对于校内有关熊老师每日到行政楼一些重要部门“查岗”,兼而看望各部门美女的传闻,熊老师听后只是一笑了之,并无丝毫在意。年过七旬的熊老师仍保持着打乒乓球的较高水平。我们都一直笑言,凡外院外校的人到历史文化学院来打乒乓球,首先必须过熊老师这一关,之后才有资格与学院其他队员比赛,否则回去苦练一段时间后再来接受熊老师的考核。对此,熊老师也颇感自豪。如今虽已届米寿高年,熊老师对乒乓球依然恋恋不舍,仍常常挥拍上阵,球友们则出于敬佩和爱戴之情,还像以往一样很高兴地陪同熊老师打球,但却不再让熊老师弯腰捡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