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化雨 润物无声——贺熊铁基教授米寿
李宗奇
每每跟旁人提起自己曾经是华师历史人,内心立刻就会涌出一股暖流。往往这个时候,我还要如数家珍般地提起哪位老师讲课形象生动如浓汤,余味无穷;哪位老师讲课娓娓道来如清茶,沁人心脾。而作为殿堂级学者的熊铁基老师讲课,更是齿颊生香般的珍馐。当然,不光是熊老师讲课,熊老师其人其事都是我珍藏的陈酿。
记得2005年我刚入学的时候,上的第一堂专业课就是以熊老师为首的历史文化学院的大咖们给我们讲的“史学入门”。那是第一次近距离“遥望”熊老师,那种儒雅的气质,还有那一脸慈祥的笑,最让我们这些徒子徒孙痴迷。可惜的是,本科四年,我除了在“中华元典导读”的课上受教于熊老师外,也没有别的机会“接近”熊老师。现在回想起来,仅仅是那几节课、几次对话,“有如时雨之化者”,对我的历史观、人生观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我相信这就是师者的力量。
熊老师在课堂上严谨缜密,生活中却是那般风趣暖人,而这些是在我读研究生的第一个学期才逐渐体会到的。那时,我经常跟随导师杜芳教授出入历史文化学院的行政办公室,一来二去就跟那里的“常客”熊老师熟络起来。“熟人”熊老师脸上似乎就写着“和蔼可亲”四个字,不管是认认真真的关怀,还是家长里短的玩笑,都让人觉得他不光是一位带着光环的学术大咖,更像是一位邻家爷爷,怪不得我的同学梁琳玲总要喊他“熊爷爷”。
做学生的美好时光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我就从历史文化学院毕业,投身出版行业。从距离上看,好在我仅仅是从西区的历史文化学院挪到了东区的出版社,况且敬爱的熊老师还能顺道从出版社四楼溜达到二楼来看我,让我备感温暖。记得有几次,熊老师准时在上午的十点多溜达下来,先去隔壁我的领导的办公室打招呼,然后我的领导再带着他过来喊我:“宗奇,熊老师来看你!”那几次,我都是带着同事们羡慕的目光,大步流星地走过去迎接熊老师,之后我还会骄傲地给他们科普熊老师的学术地位。只不过,工作后的我变得异常忙碌,总是腾不出时间去探望熊老师,反倒是熊老师经常来看我,这让我惭愧至极。但是每当看到耄耋之年的熊老师,每天都精神矍铄地信步校园,笑呵呵地回应所有人的问候,我又觉得——这就是熊老师呀!
记得有一天早晨,我在北区食堂碰到买早餐的熊老师,熊老师问我准备吃什么,我说我准备买油条,熊老师立马跟我说:“你站着别动,我来买油条,我们一人一半。”我说:“熊老师,您少吃油条,对身体不好,或者您想吃,我来买一根,我们分着吃。”熊老师笑着用手摇晃他的饭卡,跟我说:“这里吃不完!”最后让我感动的是,熊老师还给我买了一杯豆浆,说油条一定要配豆浆吃才健康。当时,我的鼻子一阵酸楚,因为这种温暖就像是千里之外我的至亲给我的一样。
之后,我趁着回老家之际,给他带了两盒自家产的银杏茶叶。开门迎接我的不仅有熊老师,还有他的夫人李老师,我顿时觉得手里的茶叶有点寒酸。熊老师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赶紧接过茶叶,并把我拉到屋子里坐下。我四下环顾,发现偌大的房间,仅摆放了一些简朴却很实用的家具,整个空间大部分都被图书占据了……在我凝视熊老师的书桌时,他捧了一大把红枣塞到我的手里,说:“很甜,很好吃,你多吃点!”我又一次泪目了。这种春雨般柔和的关爱,来自学术上让我敬仰的教授、生活中让我感动的“熊爷爷”。
当然,除了这些,我还真有一次实实在在地在熊老师那里薅了一把“羊毛”。当时,熊老师让我帮他录入一篇手写的序,我拿到手一看,嚯,这个要是挂在孔夫子上,肯定抢手。于是,“利欲熏心”的我把熊老师的手稿私藏了。待我“交作业”的那天,熊老师问我手稿去哪了,我说我留着准备“发大财”的。熊老师笑眯眯地对我说:“你是要给我卖了吗?”之后,他也就不再追问手稿的去向了。直到现在,那篇手稿还在我家书房珍藏着,到现在我还有如获至宝的感觉。
还有一次……
还有太多次,我都记不清了。光阴就这么流逝在掰指回首间,我恍然发现熊老师已到八十八岁高龄。虽是耄耋之年的熊老师,依然精神矍铄、活力四射,他的学术思想、人格魅力滋养着一代又一代华师历史人。作为一直备受熊老师关怀的晚辈,我虽然没有继续在学术的道路上奔跑,但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一直兢兢业业、勤勉不懈,这很大程度上得益于熊老师对我的影响。我也将继续秉承华师历史人的理念,带着熊老师给我的关爱和教诲砥砺前行。
零零散散地记录这么多,我对熊老师的祝福却只有一个:祝愿熊老师福寿康宁!最后,我还想用拙诗一首献给敬爱的熊老师:“八十八载春华秋实,六十三年桃李天下;满腹经纶著作等身,立德树人薪火相承。”
(作者单位: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