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中的熊老师

我眼中的熊老师

张明生

范军老师正在主编《熊铁基的学术人生》,问我可否写点文字,我怯怯回复:“我试试。”为什么怯?熊老师于我而言不陌生,我似乎有话可讲,可又觉得写不出什么。我不研究历史,甚至在学生时代还很不喜欢历史,在历史文化学院工作期间,为了能和学生有专业上的交流,也试图恶补历史,最终也只是了解点历史。所以对熊老师的学术研究,我讲不出什么;虽然和熊老师有很多近距离接触,但也了解不够,也可能只是知之甚少。

熊老师给我最深的印记是“退”而不“休”。到了退休的年龄,本该安享天年,过着养草种花、下棋散步、逗猫遛狗、游山玩水的轻松愉快生活,可他却“闹”着要工作,学术研究一直未停歇。

75岁时,他领衔和刘固盛老师共同主持国家宗教局重大科研项目《老子集成》的整理与编纂。80岁时,他推出了大型道教文化丛书《老子集成》,该丛书总计15卷,1100万字,涉及宗教、哲学、文学、政治等众多领域,充分体现了《老子》思想的深远影响。熊老师自己评价《老子集成》的价值,其中一条是有利于正确地理解传统文化,有利于更好地发扬优良的文化传统。在国学热的今天,有人提倡读《道德经》,要向大众提供比较正确的读本,熊老师说:“这是我们作为专家、研究者的责任。”这部丛书,还于2015年获得了教育部第七届高等学校科学研究优秀成果奖(人文社会科学)三等奖。

熊老师研究不断,高龄也高产,每年都有新成果,80岁以来,在《哲学研究》《宗教学研究》《世界宗教研究》《学术界》《中国高校社会科学》等期刊以及《光明日报》上发表了20多篇论文。

学院研究生会、团委、学生会也会请熊老师做讲座,讲治学做研究,聊人生谈规划。一两个小时,他都坚持站着讲。讲座中,他声音洪亮,谈笑风生,风趣幽默,内涵丰富,常常能博得同学们阵阵掌声。对每次讲座,他都非常认真地准备。我记得有一次他给本科生做讲座,因一号楼的教室条件比较简陋,他还自费准备摄像机和录音设备。

他的不“休”,还体现在培养博士生上,这可能令一些人眼红和嫉妒。其实,我觉得,在人文社会科学和理科基础研究领域,应该鼓励学者“退”而不“休”,只要他们身体健康、思维清晰、愿做事能成事、不为“名”和“位”,就可以给他们提供不“休”的条件,更好地发挥他们的光和热。

熊老师一直追“新”。在学术研究上,他是这样做的,所以总有新成果。在给学生做讲座中,有学生提问:“历史还有可以研究的吗?”他回答:“历史是研究不尽的,老题目可以重新做,新题目做不完。”他给学生做讲座,一般会带着最近的报纸,报告中他会引用上面的素材。电脑已成为我们日常工作的重要工具,他也一样学习使用,只是没有年轻人学习使用得那么利索,常用操作步骤一般需要写在纸上,按照说明一步一步完成。

学院的教职工大会,他都会如期参加,这也是他获取“新”信息的一个渠道。熟悉熊老师的人都知道,熊老师会定时到行政楼“查岗”,这无形中也推动了机关工作作风建设吧。从一楼到三楼,对熟悉的工作人员,他一般直接推门而入,简短问候,三言两语,有时也会扯上东长西短,我想这也是他看书累了出来活动活动筋骨,顺便获取点新“信息”吧。他也“查”我的岗,有时也会从我这“套”点“信息”,有时会“带”点“信息”给我,或者继续追问他不详的“信息”。不过,这些“信息”在校内都已不再是秘密,更多地算是“八卦”。

熊老师生活很有规律,打乒乓球是他最主要的运动方式。他常说,一张一弛,文武之道。为了更好地读书和写作,锻炼是必要的。他说,打乒乓球是最适合他的运动方式。运动量可大可小,还可以与不同的人聊天,也可以获取点新的“信息”。他打球,吼起来声音很大,手上的力气也不小,还喜欢扣杀。我儿子小学四年级暑假开始学习乒乓球,学了一段时间后,我有时会带他到一号楼练球。熊老师见了,就要检验我儿子的学习成果。开始时,我儿子完全不是熊老师的对手。但熊老师对他掌握的基本功表示肯定,并鼓励他好好练,希望要不了多久我儿子就可以和他交锋。不到一年,我儿子就可以和熊老师打个平手了。

熊老师常常比较乐观。我们和他交流,总能看到他的笑脸。我们“逗”他,也不见他生气。他到了人堆里,常常会给大家带来欢声笑语。

祝愿熊老师身体健康!永远可亲可爱!

2021年1月27日于桂子山

(作者单位:华中师范大学物理科学与技术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