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对统治者“厚作敛百姓”
统治者自己不劳动,他们的生活资源全是百姓提供的,他们如果追求奢华的生活,必然加重百姓的负担。墨子将今王与古代的圣王作比较,认为古代圣王的生活是简单的,讲究实用,今王的生活则是奢华的,超出实用之外,讲究体面、美观和排场。墨子的批判从生活的诸多方面展开。
第一,“宫室不可不节”。墨子说,古代圣王做宫室,“高足以辟润湿,边足以圉风寒,上足以待雪霜雨露,宫墙之高,足以别男女之礼,谨此则止,凡费财劳力不加利者,不为也”。然而当今的王“以为宫室台榭曲直之望,青黄刻缕之饰”。 (19)
第二,“衣服不可不节”。墨子说,“圣人为衣服,适身体和肌肤而足矣,非荣耳目而观愚民也”。而当今之王,“冬则轻煗,夏则轻凊皆已具矣”,还要追求形式的美观,“以为锦绣文采靡曼之衣,铸金以为钩,珠玉以为佩,女工作文采,男工作刻镂,以为身服”。 (20)
第三,“食饮不可不节”。墨子说,古圣人“其为食也,足以增气充虚,强体适腹而已矣”,而今王“以为美食刍豢,蒸炙鱼鳖,大国累百器,小国累小器”,极尽排场。 (21)
第四,“舟车不可不节”。墨子说,古圣王“作为舟车,以便民之事。其为舟车也,完固轻利,可以任重致远,其为用财少,而为利多,是以民乐而利之”。当今的王“其为舟车,与此异矣,完固轻利皆已具,必厚作敛于百姓,以饰舟车。饰车以文采,饰舟以刻镂”。 (22)
第五,“蓄私不可不节”。私,这里指的是妻妾,墨子说,“虽上世至圣,必蓄私不以伤行,故民怨。宫无拘女,故天下无寡夫。内无拘女,外无寡夫,故天下之民众”。而当今之君“其蓄私也,大国拘女累千,小国累百,是以天下之男多寡无妻,女多拘无夫,男女失时,故民少”。 (23)
凡此种种所造成的后果,在墨子看来,均是政治的。对于古圣王,百姓是拥护的,而对于当今之主,百姓是憎恨的。因此“君实欲天下之治而恶其乱”,宫室、衣服、食饮、舟车、蓄私不能不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