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提切利:以海为背景
桑德罗·波提切利是文艺复兴早期佛罗伦萨画派的最后一位画家,他以代表作《维纳斯之诞生》(1487年)为人们所熟知,这可以看作是画家涉及海洋题材的作品之一。如此近距离大面积地表现海洋,在画史上具有开拓意义。
1488年,波提切利创作了圣巴纳巴斯的圣坛画《普雷德拉·圣奥古斯丁的愿景》(图4-1),画作的内容是古罗马著名神学家圣奥古斯丁在年轻的时候从堕落中梦醒,从而追求宗教精神的经历。圣奥古斯丁因为拜读西塞罗的著作而回心转意,曾多次负笈至迦太基苦修,迦太基曾是古罗马的文化要地,临近突尼斯湾和地中海。画面上的圣奥古斯丁背后即是辽阔的海面,天空中乌云低垂,而天边出现光亮。似乎昭示着人的启蒙。单从海景画的意义上看,在于大面积的海景出现,尽管表现的还是相当简略。
《帕特摩斯岛上的圣约翰》(图4-2)作于1492年,内容表现的是耶稣的大使徒约翰,被罗马的当权者放逐于帕特摩斯岛上,这个岛位于爱琴海之中,远离海岸。约翰在这个孤岛上被囚禁两年的时间,他却安心读书修行,启蒙人心,传递福音,并著成《圣经新约》最后一卷《启示录》。画作带有漫画的情调,表现圣约翰陶醉于书丛之中。帕特摩斯岛就像一叶绿洲,面临无际的大海。
图4-1·《普雷德拉·圣奥古斯丁的愿景》(The Vision of St.Augustine from the Altarpiece of St.Barnabas),1488年
图4-2·《帕特摩斯岛上的圣约翰》(St John on Patmos),1492年
《纳斯塔吉奥的故事》(图4-3)是由四块镶嵌板组成的系列组画,取材于意大利作家薄伽丘的《十日谈》。当时由安东尼奥·普奇的委托,作为儿子的结婚礼物。波提切利的四幅画作当中,其中的三幅是以树林和海洋作为背景的,树林是近景,海洋是远景,视野十分开阔。这是一个情节离奇的爱情故事,来自拉文纳的青年纳斯塔吉奥与他的心上人经历了生死磨难,最后获得大团圆。画作的海景部分带有中世纪风光的情调,海面上行驶着帆船,岸边有码头城镇以及海岛。第一幅画板中,海面的帆船往来,海岛的顶部建有城堡要塞,包括航海指示设施。第二幅画板中,海面宽阔,天海相连,近处有一座沿海城市,高大的建筑和多墩桥梁。第三幅画板中,主人公纳斯塔吉奥在树林里宴请心上人的家庭,树林的后面是海面,除了右边的一座古堡,全为自然的海洋景色,三艘多桅帆船由远及近,正在扬帆远航,风帆被吹得十分饱满,似乎象征着青年人的美好愿望正在突破家族观念,获得幸福。
图4-3·《纳斯塔吉奥的故事》(The Story of Nastagio)四幅系列组画之二,1483年
波提切利在1482年画过一幅《帕拉斯与半人马》(Pallas and the Centaur),也是为一件结婚礼品而绘制,送给佛罗伦萨官员洛伦佐·德·美第奇家族。直至1499年,该作品与著名的《春》一并悬挂在家族的城堡中。绘画取材于古希腊神话,帕拉斯象征着理性,半人马代表着未经开化的非理性。画面的背景是海洋与帆船,其绘制手法与其他作品没有区别,代表着那个时代画家对于海洋形象的一般认识,主要以船只的点缀表达海洋的形象。
像这样的绘画作品还有《妇女的寓言画像》(Allegorical Portrait of a Woman)、《克拉的刑罚,摩西与亚伦的石刑》(The Punishment of Korah and the Stoning of Moses and Aaron,1481年),后者描绘了入海口码头的大型船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