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牛与大海

牛在西班牙已经成为一个文化符号，从史前艺术——阿尔塔米拉洞穴岩画的野牛，距今1万年以上，是现存最早的绘画之一。自然包括传统斗牛和奔牛节日的狂欢。西班牙人对于牛的使用以及特殊情感，西班牙艺术家对于牛的形象塑造同样具备自己的风格。比如索罗拉的海景画，牛的形象经常作为衬景或者主角出现。纵观世界各地的海景，大概只有在西班牙才会看到如此的景观。当然这是在19世纪或之前的时间里。

广阔的西班牙海岸线上，渔船在岸上的移位，出海与靠岸，主要依靠牛的牵引，一般来说，西班牙的风俗是将两头牛的犄角用一根木棒捆绑在一起，以便于它们在拖船的时候共同发力。在外族文化看来，西班牙的驾牛者也十分奇特，他们很少骑在牛背上，习惯于坐在牛首的横木上，看上去就是骑着牛头。诸如此类，这些形象都在索罗拉的画作中频频出现。关于牛与海岸的主题创作，基本在1900年代之后。

《阴沉的巴伦西亚海岸》（图10-27）作于1901年，是这类题材中很抒情的一幅作品。天色与海滩一色，海潮浑浊，白色细细的水纹划出一条斜线，斜线的尽头出现了两头远行的牛，赶牛人骑在牛头横木，在辽阔的海面上显得渺小而孤立，从这种行色匆匆的压抑气氛中，感受到远处经历风险即将靠岸的船只。

1903年的《满潮》（图10-28）描绘三头牛在涨潮时候拖船的场景。同年《海中的公牛，〈下午的太阳〉之习作》主要描绘几头壮健的公牛在浅水区行进溅起的浪花，以表现海岸劳作的豪迈气魄。1916年《满载》（Pulling the Boat）描绘牛拖拉渔船返航的时候，渔妇们背着鱼篓围拢过去的场景。1913年《捕鱼的希望》（In Hope of the Fishing），描绘四头牛拖船，这是一艘返航的帆船，所谓“希望”，正是一种收获和回归。这些作品大多采用了逆光，让潮水、倒影、溅起的水花以及倒影的破碎交错在一起，极大地增强了画面的丰富性。

图10-27·《阴沉的巴伦西亚海岸》（Gray Day on Valencia Beach），1901年

图10-28·《满潮》（Bulls in the Sea），1903年

图10-29·《洗 浴 时 光》（Bathing Time），1904年

关于牛与海洋的主题，画家还着意表现牛与人的亲和关系。1905年的《巴伦西亚海岸》（On the Beach，Valencia）、1904年的《洗浴时光》（图10-29），这些画作描绘牛拉帆船，而孩子们在浅水中洗浴，躲闪，近在咫尺，不以为然。画面以夕阳的反光，充分表现出海水的波纹，浴巾的透明感。1910年《下午的太阳，巴伦西亚》（Afternoon Sun，Playa de Valencia）则描绘孩子驾牛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