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期绘画(英国时期)

2.后期绘画(英国时期)

1673年之后的作品,应该是小威廉为英国王室服务而创作。为什么英国王室要雇佣敌对国的画师?这个缘由尚未见到翔实的史料,当然,最直接的原因在于荷兰海景画的整体水平获得了欧洲人的充分肯定,英国王室需要高水平的画师为之服务。另外,根据小威廉的作品来分析,英国人或许需要一个更加真实的战争记录,并不回避某些惨败的场面。还有一种可能,小威廉父子在英国担任画师期间,特殊的任务就是专门负责绘制英国在战争中的失败场面。这也不难理解,小威廉在这个时间段里,依然可以回到荷兰,描绘本国的海景。

图5-17·《被俘的“雨燕”“七橡树”“忠诚的乔治”和“公约”号通过戈雷盖特带来》(The Captured Swift-sure,Seven Oaks,Loyal George,and Convention Brought through Goree Gat),1666年

图5-18·《在四天战斗中“王储”的投降》(The Surrender of the Royal Prince During the Four Days’ Battle),1670年

图5-19·《大炮射击》(The Cannon Shot),1670年

图5-20·《英荷战争中的海战》(Sea Battle of the Anglo-Dutch Wars),1670年

图5-21·《1671年5月18日在布吉亚的航运袭击》(The Attack on Shipping in Bugia,18 May 1671)

图5-22·《1667年7月6日在马提尼克岛对法国船舰的袭击》(The Attack of the French Ships at Martinique,6thJuly 1667),1675年

《太阳湾战役,1672年6月7日》(图5-23),描绘的是第三次战争当中的一个开局。1672年3月,英国在尚未宣战的情况下对荷兰商船发动袭击,导致第三次战争。所谓的“太阳湾战役”也翻译成“索尔湾战役”,即荷兰舰队偷袭英国东南部的索尔湾,这里停泊着英法的联合舰队。这次偷袭给予联合舰队以沉重的打击。小威廉起码画过两幅同题画作,都属于横幅的全景图。第一幅是“5月26日战役”,以荷兰舰队为主体。第二幅是“6月7日战役”,以英国舰队为主体。通过不同主体的表现,呈现各自舰队的阵势、战舰的数量密度,以及它们船体的装饰。太阳湾战役只是四次英荷战争当中第三次战争的一个时段与局部,仅从这一局部就可以见出海战对于画家的要求是怎样的具体与全面,可以推知海洋绘画在荷兰兴盛的重要原因。当然,还有更加具体的战斗细节,比如这次战役中英国皇家海军“詹姆斯”号被烧毁的描绘,至少有三幅作品表现这一事件:

《1672年5月28日,皇家“詹姆斯”号在太阳湾战役中被烧毁》(图5-24),绘制时间在1672—1675年,画面表现英国战舰“詹姆斯”号中弹燃烧的情景。同题的作品还有数幅,其中一幅表现的是战斗的全景图,燃烧的皇家“詹姆斯”号在核心位置。在一些重大的战役中,需要画家从不同的侧面来描绘战斗场景,以作永久性纪念。这些关于“詹姆斯”号燃烧的画面从不同角度与火势强弱,船舰燃烧过程中的不同阶段,描绘出整个战役中这一部分场面,与现代的新闻图片有相似的功能。

《特克塞尔战役,1673年8月11日至21日》(图5-25)作于1680年,描绘第三次英荷战争的最后决战——特克塞尔战役,1673年6月,英法联合舰队发动一场对荷兰的海陆联合进攻,8月,拥有120艘战舰的联合舰队企图在特克塞尔岛登陆,荷兰拥有75艘战舰和30艘纵火船,于21日夜间主动发起进攻,获得胜利。此战之后,荷兰重获制海权,大批东印度公司护航船安全返回。画面上,战舰炮火齐射,炮口的白色烟雾连成一片,硝烟遮蔽了天空,近处大船的主桅杆已经折断,左侧的战舰也爆炸起火。这次战斗,荷兰主帅连续换了三艘旗舰,可知战况之激烈。在小威廉的笔下,也有多幅作品从不同角度表现战况,包括完全同题的全景式图画。比如:

《1673年8月21日特克塞尔战役》(图5-26)与上述战役同一主题,因为是战役的最后一天,场面更加惨烈,船舰的密度已经减弱,近处的荷兰战舰发炮,远处的英舰已经中弹燃烧。

图5-23·《太阳湾战役,1672年6月7日》(The Battle of Sole-bay 7 June 1672)

图5-24·《1672年5月28日,皇家“詹姆斯”号在太阳湾战役中被烧毁》(The Burning of HMS “Royal James” at the Battle of Sole-bay on 28 May 1672),1672—1675年

图5-25·《特克塞尔战役,1673年8月11日至21日》(The Battle of the Texel,11—21 August 1673),1680年

图5-26·《1673年8月21日特克塞尔战役》(The Battle of Kijkduin,21 August 1673)

图5-27·《在巴巴拉海岸外的一次行动,有帆船和英国船只》(An Action of the Barbary Coast with Galleys and English Ships),1695年

《1673年8月21日特克塞尔战役中的“金狮”》(The Golden Leeuw at the Battle of the Texel,21 August 1673)作于1687年,画面描绘荷兰舰队的主战舰金狮号在战斗中面临两面敌舰,战舰两舷火力全开。在硝烟弥漫的海面上,金狮号高大的船体显得无比英武。

《荷兰与法国商船之间的海战》(Naval battle between Dutch and French merchant ships)作于1673年,描绘的海战场面是法荷战争的前期冲突,整个战争的发生时间在1672年至1678年之间,战争涉及欧洲许多国家,最终以法国获胜而告终。

不仅表现战争,也包括一些小型的海洋冲突,都在绘制之列,比如1695年的《在巴巴拉海岸外的一次行动,有帆船和英国船只》(图5-27)。也包括与海盗之间的斗争:《一名英国印第安人被三名西班牙海盗袭击》(An English India-Man Attacked by Three Spanish Privateers)。

图5-28·《英国皇家游艇出海,在强风中由一艘皇家标准船舰护航》(English Royal Yachts at Sea,in a Strong Wind in Company With a Ship Flying the Royal Standard)

除了海战场景,小约翰还负责绘制大型礼仪的海上出行,以此作为历史的图像记载,也兼有皇室内部新闻图片的功能。比如,《英国皇家游艇出海,在强风中由一艘皇家标准船舰护航》(图5-28),这属于一般性官方旅行场景的描绘。更多的是具备历史事件的纪实要素,时间、地点、事件,如,《1689年2月12日,“玛丽”号游艇与玛丽公主一起抵达格雷夫森德》(The Mary Yacht Arriving with Princess Mary at Gravesend,12 February 16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