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德里克·科涅里茨·弗鲁姆:海事绘画的开创者
亨德里克·科涅里茨·弗鲁姆被称为海事艺术创始人之一,作品带有记录和说明特征,早期以俯视观测角度为主,晚期逐渐放低观测点,呈现更真实的海景。弗鲁姆流传下来的作品大多是海战场景。在荷兰早期的海洋画家当中,他们出席各种重大场合与仪式,为的是留下绘画,以示纪念。在海战当中,他们就像战地记者,跟随战舰出海,获得战争的真实场面,从而绘制成油画作品。
图5-4·《加利利海上的风暴》,1633年
图5-5·《东方海上贸易》(Ships Trading in the East),1614年
《东方海上贸易》(图5-5)作于1614年,那是荷兰海上贸易最发达的时代,码头穿各种服装的商人,随从给老板打伞说明烈日炎炎,有的验货,有的商谈。小船在码头边等着商人们谈妥后接手装卸货物的生意,海岸上不同国家的商船浩浩荡荡开来,停在近海处,所有船只都装了大炮,贸易和霸权争斗在同时进行。所谓海上贸易,实际上就是一场冒险和军事较量。画面上驶进海港的船舰出现火炮发射,属于进港的礼炮。很好地烘托了码头上的欢迎气氛。
关于王室的社交礼仪如1632年绘制的《普法尔茨选帝侯腓特烈五世到达弗利辛恩》(图5-6)。17世纪的30年战争(1618—1648年)是历史上第一次全欧大战,也是荷兰独立战争的下半场。战争初期,波希米亚(捷克)发生“掷出窗外事件”反对神圣罗马帝国的统治,宣布独立,并选腓特烈五世(伊丽莎白一世继承人,使得英国和苏格兰统一的英国国王詹姆斯一世的女婿)为国王,次年兵败给天主教盟军,流亡到荷兰,加冕仅1年零4天。画作中,前景中间是前去迎接腓特烈五世和夫人的荷兰船,他们将旅行至海德堡定居。远景是海港,呈现一排“凸”型的泊船石坝。弗鲁姆是一位描绘海水的能手,将海水的清澈与幽深表达得充分,特别善于表现海湾中细浪起伏的感觉。
弗鲁姆创作了最早一批海景画作品,比如《海上的一支舰队》(A Fleet at Sea),靠着他多年海上航行的经验,掌握了对海军船舰构造的第一手知识,这使得笔下的船舰得心应手。在画作中,弗鲁姆描绘了一艘雄伟的24发荷兰战舰,与沿海的捕鱼船和货船一起穿越港口的情景。17世纪以来,海战题材保持了长期的热度,特别是在17世纪中叶,荷兰与外国发生过几次海上大战,成为画家的创作题材。
《荷兰船队在佛兰德海岸对战西班牙战船》(图5-7)作于1617年,描绘的是1602年10月3日,发生在多佛海峡上的荷兰与西班牙的一次海战。荷兰长期在西班牙的统治之下,1572年4月在尼德兰北方爆发全民起义,揭开荷西战争的序幕,经过80年战争而取得独立,并且通过海上贸易而崛起,跻身欧洲强国。画面中间是扬帆行驶的荷兰船舰,桅杆挂着荷兰的三色旗和议会旗,炮筒绕船一周,可四面无死角攻击。西班牙划桨战船,火炮仅在船只正前方有火炮,由于被打乱阵型,炮口无法调转,右侧战船已翻,光着上身的士兵们乱作一团,有些甚至企图爬上荷兰船求生。弗鲁姆的大型海事绘画为后来荷兰乃至欧洲的海洋绘画奠定了基础。
图5-6·《普法尔茨选帝侯腓特烈五世到达弗利辛恩》(The Arrival at Vlissingen of the Elector Palatinate Frederick V),1632年
图5-7·《荷兰船队在佛兰德海岸对战西班牙战船》(Dutch Ships Ramming Spanish Galleys off the Flemish Coast)局部,1617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