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法自然：《周易·谦卦》的生态思想

王玉德

我们所处的时代是生态文明的时代，21世纪是生态文明的世纪，许多国家和地区直接提出要以发展生态文明为目标。生态文明的建设需要从历史中寻求精神资源。《周易》是一部智者的书，它涉及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心灵、人与自然的关系。

在我看来，《周易》涉及得最多的还是人与自然的关系。从自然的角度解读《周易》，我们不难发现：《周易》就是一本讲生态文化的典籍，或者说是偏重于生态的文献。我认为，《周易》提供了许多有益的生态思想，提供了许多有效的生态认识方法，提供了许多生态知识。如果我们解读其中某一个卦，就可以获得其中的生态知识。诚所谓由一滴水可观大海，由一片树叶可观森林。

《周易》有六十四卦，其中的乾卦、坤卦、泰卦等许多卦都可以作为我们解读生态的个案。我认为谦卦也是一个很好的个案。在六十四卦之中，唯有谦卦的六根爻象全部是吉，这是一种特别的现象，因此《系辞》说“谦，德之柄也”。业师张舜徽先生认为“《周易》阐发谦德之用最为精要”，他说：“古书中阐发谦德之美，未有逾于《易》者，敬能深切体认而力行之，则无往而不利矣。”^[1]因此，有必要尝试对谦卦作一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