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五

结庐①在人境②，而无车马喧③。问君何能尔？心远④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⑤见南山⑥。山气日夕⑦佳，飞鸟相与还⑧。此中有真意⑨，欲辨已忘言⑩。

注：

①结庐：建筑房屋。②人境：人间，人世。③车马喧：迎来送往的喧闹声，指世俗应酬。④心远：内心保持清静，超脱世俗。⑤悠然：悠闲自得。⑥南山：即庐山。⑦日夕：黄昏。⑧相与还：结伴回巢。⑨真意：自然之意。《庄子·渔父》：“真者，所以受于天也，自然不可易也。故圣人法天贵真，不拘于俗。”此处之“真意”当时指飞鸟尚知在黄昏的时候回巢，那么，人也应当知还，反归自然。⑩忘言：出自《庄子·齐物论》：“大辩不言。”《庄子·外物》：“言者所以在意，得意而忘言。”意思是由自然之理得到启发，领悟到人生真谛，不过，这种领悟无法用言语表达，也无须用言语表达。

译：

在世间建筑房屋，却没有感受喧嚣。

若问为何能如此，内心清静自偏远。

每天东篱下采菊，悠闲自得望庐山。

黄昏山间云气美，高鸟结伴飞回巢。

此情此景有真意，心中领悟口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