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结语
儒家礼教中，“妇德”是女教妇学中最重要的一项，所以排在“四德”之首。汉代女教家班昭在《女诫》中具体指出：“妇德，不必才明绝异也。……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是谓妇德。”[57]注重的是妇女品行的修养，在以汉字为书写和表达工具的古越南，儒家思想观念得到全面而深入的反映，越南汉文小说中的贤德女性形象可为例证。不论是女子婚前恪守的男女大防还是婚后以礼侍夫，不论是孝顺公婆抑或是严教子女，这些女性肃穆、庄重，她们身上没有任何瑕疵，更没有丝毫出格之举。她们就是标准，就是典范，她们毕生都自觉遵守并完美践行儒家的“妇德”观念，从中我们可以看到儒家女性道德观念在越南社会较为全面的流播与渗透。
其实不仅是越南，其他身处儒家文化圈的东亚、东南亚国家也受到儒家思想的影响，朝鲜、日本汉文小说中均有很多符合儒家礼教观念的女性形象。如朝鲜汉文小说《谢氏南征记》中谢氏多年无子，主动劝夫纳妾。《六美堂记》中的玉星公主，地位无比尊贵，当得知丈夫与白小姐有婚约，不但不骄不妒，反而心甘情愿居于其下。日本汉文小说《阿姑麻传》中的主人公阿姑麻也是一位忠贞不贰的女性。
可见，古代朝鲜、日本和越南一样，都不同程度地受到儒家文化的影响，通过一个个近乎神像的女性形象，弘扬儒家恪守妇道、贤惠柔顺、忍辱负重的女性道德观念，可以说，这是亚洲儒家文化圈内各国的一个普遍现象。它一方面折射出古代男权社会对女性的理想要求，同时也反映了历史上亚洲各国对儒家思想的接受与认同。
[1]朱洁，女，江西吉安人，文学博士，南昌大学人文学院副教授，江西省妇女研究会常务理事，研究方向为古代小说、域外汉文小说。本文曾发表于《地方文化研究》2016年第3期，2016年第12期人大复印资料（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全文转载，属于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儒家视阈中的越南汉文小说研究”（编号：13CWW012）阶段性研究成果。
[2]《礼记》内则第十二，杨天宇《礼记译注》，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年版，第335页。
[3]《山居杂述》卷三，孙逊、郑克孟、陈益源主编《越南汉文小说集成》册十七，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年版，第337页。以下版本同，只录册数及页码。
[4]《山居杂述》卷一，册十七，第165页。
[5]《新订较评越甸幽灵集》卷一，孙逊、郑克孟、陈益源主编《越南汉文小说集成》册二，第223页。
[6]《谪仙传》，《传奇摘录》，孙逊、郑克孟、陈益源主编《越南汉文小说集成》册十五，第86页。
[7]孙逊、郑克孟、陈益源主编《越南汉文小说集成》册五，第98页。
[8]《阮歌妓》，《见闻录》卷一，孙逊、郑克孟、陈益源主编《越南汉文小说集成》册十五，第40页。
[9]《滕文公下》，《孟子》卷六，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第44页。
[10]孙逊、郑克孟、陈益源主编《越南汉文小说集成》册五，第161页。
[11]《见闻录》卷二，孙逊、郑克孟、陈益源主编《越南汉文小说集成》册十五，第50页。
[12]《见闻录》卷一，孙逊、郑克孟、陈益源主编《越南汉文小说集成》册十五，第34页。
[13]《潘神娘玉谱·册丁圣母玉谱·伞员圣事迹》，孙逊、郑克孟、陈益源主编《越南汉文小说集成》册三，第149页。
[14]《潘神娘玉谱·册丁圣母玉谱·伞员圣事迹》，孙逊、郑克孟、陈益源主编《越南汉文小说集成》册三，第150页。
[15]《岭南摭怪列传（丙本）》卷二，第179页。
[16]《天南云录》卷一，孙逊、郑克孟、陈益源主编《越南汉文小说集成》册三，第166页。
[17]《仪礼注疏》，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年，第358页。
[18]《圣宗遗草》卷上，孙逊、郑克孟、陈益源主编《越南汉文小说集成》册五，第29页。
[19]《传奇漫录》卷一，孙逊、郑克孟、陈益源主编《越南汉文小说集成》册四，第25页。
[20]《传奇新谱》，孙逊、郑克孟、陈益源主编《越南汉文小说集成》册四，第230页。
[21]《传奇漫录》，孙逊、郑克孟、陈益源主编《越南汉文小说集成》册四，第96页。
[22]孙逊、郑克孟、陈益源主编《越南汉文小说集成》册五，第175页。
[23]《兵部尚书海郡公谱》，《人物志》，孙逊、郑克孟、陈益源主编《越南汉文小说集成》册十八，第243页。
[24]孙逊、郑克孟、陈益源主编《越南汉文小说集成》册二十，第466页。
[25]孙逊、郑克孟、陈益源主编《越南汉文小说集成》册十九，第43页。
[26]《白虎通义》卷九，《中国经学史基本丛书》第一册，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2012年，第328页。
[27]《传奇新谱》，孙逊、郑克孟、陈益源主编《越南汉文小说集成》册四，第226页。
[28]孙逊、郑克孟、陈益源主编《越南汉文小说集成》册六，第327页。
[29]《传奇新谱》，孙逊、郑克孟、陈益源主编《越南汉文小说集成》册四，第209页。
[30]《见闻录》，孙逊、郑克孟、陈益源主编《越南汉文小说集成》册十五，第50页。
[31]《同母同科》，《婆心悬镜录》，孙逊、郑克孟、陈益源主编《越南汉文小说集成》册十三，第57页。
[32]《潘神娘玉谱》，《潘神娘玉谱·册丁圣母玉谱·伞员圣事迹》，孙逊、郑克孟、陈益源主编《越南汉文小说集成》册三，第154页。
[33]《新订较评越甸幽灵集》卷四，孙逊、郑克孟、陈益源主编《越南汉文小说集成》册二，第321页。
[34]《雄朝褚童子及仙容、西宫二位仙女玉谱》，孙逊、郑克孟、陈益源主编《越南汉文小说集成》册三，第167页。
[35]孙逊、郑克孟、陈益源主编《越南汉文小说集成》册五，第112页。
[36]《礼记》内则第十二，杨天宇《礼记译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年，第330页。
[37]《柳杏事迹记》，《听闻异录》，孙逊、郑克孟、陈益源主编《越南汉文小说集成》册十二，第261页。
[38]《发愤领解》，《婆心悬镜录》，孙逊、郑克孟、陈益源主编《越南汉文小说集成》册十三，第88页。
[39]《掇拾杂记》，孙逊、郑克孟、陈益源主编《越南汉文小说集成》册十六，第85页。
[40]《武氏烈女神录》，孙逊、郑克孟、陈益源主编《越南汉文小说集成》册三，第292页。
[41]《圣宗遗草》卷下，孙逊、郑克孟、陈益源主编《越南汉文小说集成》册五，第77页。
[42]《传奇漫录》，孙逊、郑克孟、陈益源主编《越南汉文小说集成》册四，第139页。
[43]《潘氏庄》，《大南行义列女传》，孙逊、郑克孟、陈益源主编《越南汉文小说集成》册十三，第255页。
[44]《蔡氏萦》，《大南行义列女传》，孙逊、郑克孟、陈益源主编《越南汉文小说集成》册十三，第255页。
[45]《人物志》，孙逊、郑克孟、陈益源主编《越南汉文小说集成》册十八，第243页。
[46]《黎鼎事录》，《异人略志》，孙逊、郑克孟、陈益源主编《越南汉文小说集成》册三，第413页。
[47]《郑跌长》，《南天珍异集》，孙逊、郑克孟、陈益源主编《越南汉文小说集成》册十，第172页。
[48]《贤母》，《山居杂述》卷一，孙逊、郑克孟、陈益源主编《越南汉文小说集成》册十七，第203页。
[49]《南史私记》，孙逊、郑克孟、陈益源主编《越南汉文小说集成》册五，第290页。
[50]《桃花梦》，孙逊、郑克孟、陈益源主编《越南汉文小说集成》册五，第206页。
[51]《传奇漫录》卷一，孙逊、郑克孟、陈益源主编《越南汉文小说集成》册四，第25页。
[52]《严母显扬》，《婆心悬镜录》，孙逊、郑克孟、陈益源主编《越南汉文小说集成》册十三，第98页。
[53]孙逊、郑克孟、陈益源主编《越南汉文小说集成》册二十，第241页。
[54]《贤母》，《山居杂述》卷一，孙逊、郑克孟、陈益源主编《越南汉文小说集成》册十七，第203页。
[55]《严母显扬》，《婆心悬镜录》，孙逊、郑克孟、陈益源主编《越南汉文小说集成》册十三，第98页。
[56]《传奇漫录》卷四，孙逊、郑克孟、陈益源主编《越南汉文小说集成》册四，第139页。
[57]范晔《后汉书》卷84，中华书局1965年版，第2789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