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 境
上午用完餐后，每个班级由教官带到阴凉处进行国防教育和挫折教育课程。所有班干部依旧到体育馆进行“领导力”课程。
所有的班干部刚列好队伍，院长就宣布：“我们可得加把劲赶点课了！我们今天要讨论的是打造健全环境的重要性，唯有健全的环境才能让人茁壮成长。我们就拿开垦庭园来比喻吧。要是我们真想让植物好好生长的话，就要为它们打造一个健全的生长环境，我想这一点大自然已经给我们证明了。在座有人喜欢莳花弄草吗？”
秦妙妙举手说：“我家阳台开辟了一小块很美的花园。我玩园艺超过五年了，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园艺迷。”
“秦妙妙，要是我对园艺一窍不通，你会怎么教我开辟一块花园呢？”院长问道。
“很简单啊！要先找一块地，不过要照得到太阳才行。接着翻土、播种、浇水、施肥、除虫、拔草，样样都马虎不得。”秦妙妙回答。
“好吧，秦妙妙，要是你所说的我全都照做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呢？”院长问道。
“植物会开始发芽、生长，然后开花、结果。”秦妙妙回答。
院长紧接着问：“要是我种的植物果实累累，这可以全归功于我吗？”
“可以啊，”秦妙妙很快地答道。然后她想了一下，又说道，“嗯……其实并不是全靠您，植物之所以会果实累累，顶多只能说，是您帮助了它们生长。”
“你答对了，”院长说道，“我们没办法让植物生长，只有造物主才办得到。只有造物主才能让土壤里的种子长成枝叶繁茂的大树。而我们所能做的，只是提供适当的环境让它们自行生长罢了。同样的道理也适用在人类身上，哪位可以举个例子啊？”
“人还是婴儿的时候，他们需要在健全、充满关爱的环境里才能好好长大。”苏小龙低声答道。
大家沉默了一会。接着，秦妙妙说道：“我们心理老师说过，大部分的罪犯都是出自破碎的家庭。我真的相信，唯有良好的管教和健全的家庭环境，才会有健全的社会。我还认为，要想彻底解决犯罪问题，不能只靠法律，而是要从小时候的教育做起。谈到打造健全环境的重要性，院长，这一点我完全同意您的看法。这会儿您大可不必浪费唇舌。”
林凤也说道：“我叔叔是医院的院长，他对我说过，大家总以为是医生把病治好的，其实，不管医学再怎么进步，医生都没办法治好骨折或是让伤口愈合。医学或是医生所能做的，充其量只是借着药物和治疗的帮助，提供身体良好的复原环境，让身体自行为自己治疗。”
“我可以再举一个例子，”我也加入讨论，“我们心理老师曾经不止一次告诉我，心理医生没有办法治愈病人。她说初出茅庐的心理医生总是以为自己有办法治好病人，但是过一阵子后，他们会发现根本办不到。一个好的心理医生所能做的，无非是为病人打造一个健全的环境，无非是和病人发展出一段建立在关爱、尊重、信任、接纳，以及承诺之上的关系。一旦发展出一个有助于治疗又有安全感的环境之后，置身于其中的病人就可以开始解决自己的心理问题了。”
“哇！你们举的例子真是太精彩了！”院长赞道，并且说，“我想各位都已明白打造健全环境的重要性了，健全的环境有助于生命成长，尤其有助于人类成长。我觉得开辟花园的比喻，可以用在各种我们需要加以关照的团队里，像是家庭、学校、社区，或是班级。简单说，我们影响力所及的范围不就像是个必须照料的花园吗？大家都知道花园是需要费心照顾的。所以我经常会扪心自问——我的花园需要我做些什么？我的花园是否需要我施肥，是否需要我施予关爱、赞美，或是认可？我是否该为我的花园拔草了？我是否该为我的花园除虫了？大家都知道，放任杂草丛生、害虫横行，会害得花园荒芜。花园需要我们经常留心照顾，但是只要我们好好用心，花园很快就会欣欣向荣，开花结果也就指日可待了。”
“唉，但是要等多久才能看到开花结果呢？”秦妙妙问道。
“很遗憾啊，秦妙妙，确实有很多班干部根本等不及，在还没看到成果之前就不耐烦地放弃了！大家都很希望早日看到成果，但是却忘了，唯有时机成熟，才有办法开花结果啊。所以，这也正可以看出信守承诺、坚持到底的重要性了。对班干部来说，这是不可或缺的人格特质啊。想想看，要是有个农民，想要多收获一次，因此在秋末时节又播种了一次，并且指望在冬天飘雪前就能采收完毕，你们觉得他有可能成功吗？虽然栽种之后必能开花结果，但是没人说得准什么时候能开花结果啊。”院长答道。
林凤又开口道：“决定果实何时成熟的另一个重要因素，是我们‘人情户头’里的存款状况。”
“人情户头？这是什么玩意啊？”李浩刚立刻问道。
“这是我在一本书上看到的。书上说大家都有银行户头，我们存钱进去，领钱出来，希望永远不要透支。而人情户头是拿银行户头来比喻人际关系，用这个比喻告诉我们，和我们周围的朋友和同学，包括我们的父母与老师，建立良好的人际关系的重要性。举例来说，我们刚认识一个人的时候，由于彼此还不熟，因此我们为对方所开的人情户头里还是空空如也。但是，随着我们越来越熟，我们开始在户头里存感情进去、提感情出来。打个比方吧，要是我们诚信待人，不吝给予赞美和肯定，说到做到，认真倾听，不在别人背后说三道四，经常将‘请’‘谢谢’‘对不起’挂在嘴边，我们都在人情户头里多少存了点感情进去。反过来说，要是我们凶恶无礼，说话不算话，老是在别人背后说人是非，骄傲自大又不肯好好听人说，这个户头大概就空了。”
苏小龙说道：“我昨天中午休息时，用班主任的手机给我父亲打电话，没想到他一听是我马上就挂了，嗯，这是不是说我的户头已经领爆了！”
“没错，苏小龙。”我大笑着，随后说：“唉！其实我也是半斤八两啦。上次咱们班级之所以会发生重选班长事件，应该就表示我的人情户头里已经严重透支了。所以，林凤，你的意思是说，为什么迟迟无法开花结果，问题是出在我们的人情户头里感情净额还不够，对吗？”
“对于那些我们已经有所往来的人来说，这样说是没错啦。不过，对于那些刚认识的人来说，其实我们还得先建立关系啊。”林凤说。
“林凤，很谢谢你提出了另外一个比喻。其实人情户头的概念同时还指出了，当我们要赞美人时，就要公开赞美，但是当我们要批评人时，就得私底下进行。有谁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吗？”院长说道。
秦妙妙率先发言：“当我们公然批评某人时，我们等于是在众人面前羞辱他，这可是很伤他感情的事，就像是从他的人情户头里提了一大笔感情出来。除此之外，同学们都很怕看到这种事，当我们公然批评人时，旁观者心里多少会想，‘搞不好哪天就轮到我啦’，这等于也从他们的户头里提了一笔感情出来。所以，要是你很想一次就从人情户头里提好几笔感情出来，当众批评人可是一个立刻见效的上上之策哦。”
秦妙妙马上又说道：“同理可证，要是我们公开赞美、认可，或是肯定一个人，我们等于是往我们的人情户头里存感情。我们不仅在我们公开赞扬的那个人的户头里存了一笔感情，我们也在旁观者的户头里存了感情进去。院长，您以前不是说过吗，大家总是睁大眼睛在看班干部怎么做！”
“完全正确。”院长答道。
此刻我的心情波涛汹涌，我很高兴我的学习成果丰硕，我迫不及待要赶回去实行我所学到的道理，但是，每当我想起过去的行为还有待人的方式，我就感到懊悔，甚至觉得羞愧。我以前真是个差劲的班长啊，也是个差劲的女儿！唉——我越想心情越糟！
院长继续说道：“一般人通常高估了自己。因此，当我们从别人的人情户头里提领感情的时候，就要特别小心，因为代价可能很高呢。就拿和别人建立信任关系来说吧，我们可能要花上好几年的时间，才有办法建立起彼此之间的信任，但却可能会因为疏忽而毁于一旦。”
“天啊！您怎么又来了。”苏小龙提高嗓门嚷着，“我们简直是在人间仙境里大谈不食人间烟火的梦幻理论嘛！可是，拜托！我们当中有人还是得回到现实世界里啊，还是有人要去面对只讲威权的体育教练，他们根本不懂什么威信啦，倒金字塔型图啦，更别提爱、尊重、甚至是人情户头！您怎么说啊，您要怎么跟这种教练合作呢？”
“真是个好问题，小龙。你完全说对了。讲究威权的人一旦面对很有威信的人，总是备感威胁。他们确实会觉得很难受，甚至会另选干部！但是话说回来，就算别人不肯爱我们、尊重我们，我们还是可以好好对待他们啊。”院长笑着说道。
“您可没见过我的教练！”小龙仍然坚持他的想法。
院长并不气馁，说道：“从前，当我还是个普通老师的时候，我经常临危受命，接手最难带的班级，然后让班级步上轨道。当我接手一个新班级的时候，我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着手调查同学们的学习态度，借以为班级把脉。我会找每一位同学单独谈话，找出问题的症结所在。结果我发现，就算是情况最糟糕的班级，我都可以找到表现不错的同学，这些同学成为班级的榜样，他们就像是狂风暴雨的大海上那几座平静稳固的岛屿。举例来说，负责纪律的小明表现得很好，负责卫生的小林表现得很好，负责收发作业的小李表现得很好……接下来我就会去了解为什么这些同学表现得这么好。好了，各位，你们认为原因是什么呢？”
“出在领导人身上。”林凤答道。
“答对了，林凤。就算是在最混乱的环境里，就算是在人人钩心斗角、问题成堆的环境里，我还是可以找到尽忠职守的班干部，他们会在他们可及的范围里发挥影响力，有所作为。他们或许无法主宰大局，但是他们却每天兢兢业业地工作，照顾同学，带领他们完成学习任务。他们就像躲在船舱里不被重视但却默默划船的船夫。”院长继续说。
“您拿行船来比喻实在很有意思！院长。”我忍不住说道，“我以前用过一个水杯，水杯上印了几行字——我不负责掌舵，也不负责吹号角。我无权过问，船要开往何方。我不能上甲板，更别想敲什么船钟。但要是哪天船沉了，看谁会第一个下地狱！但是，院长，就算我决定照我们所讨论的道理来实行，但我们班七个班委不见得会买账。不靠他们，我可没办法自己一个人打造出一个班级健全的环境啊。我要怎么做才能让大家一起来呢？”
“约束他们的行为啊，雨露，身为一名班长，你得对你影响力所及的环境负责，而且你更要实施铁腕以贯彻你的责任。所以你当然有权约束班委的行为。”院长很快地答道。
“您所谓的约束班委的行为指的是什么？”我反问道。
“我们哪能约束别人的行为啊！难道你们班级里没有一堆每个人都要遵守的班规或是学校制度吗？难道你不教他们怎么遵守班级的种种要求吗？拜托，你和我都一样啦，我们都在约束别人的行为啊。”苏小龙说。
尽管心里万分不情愿，我还是得承认苏小龙说得很有道理。要是班委胆敢给同学吃苦头，他可能就要下岗了。也就是说，班委要是无法遵守班级的规定，早晚是要换人的。我们总是在约束班委的行为，让他们达成班级的要求。
“院长，身为班干部，难道我们无法激励别人改变吗？”李娜娜问道。
“我认为激励是一种足以影响别人决定的沟通方式。身为班干部，我们仅能给予必要的催化剂，但是改变与否还是得由对方决定。还记得我们之前所讨论的花园开垦吗？我们没办法让植物生长，我们所能做的只是提供良好的生长环境以及必要的催化剂，这样别人就可以自己决定要不要改变并且成长了。”院长答道。
苏小龙接着也举了一个例子：“我想各位应该都听过院长李永坤的大名吧，他是有名的武术界宗师级别的教练，最擅长鼓舞他所带领的团队全心全意地投入。他不光鼓舞运动员，还能鼓舞教练、领队、助理，甚至是跟队拍照的摄影师。他所带领的团队，全都被这种全心投入的热忱所感染。有一次，有个记者就问他，‘您是怎么让您队上的每个人都这么疯狂投入呢？’他说，‘很简单啊，谁要是敢不投入，我就让谁滚蛋！’”
院长指了指苏小龙说：“你小子哪里挖出来的陈年旧事。”
“网上查的。”苏小龙赶紧给院长一个抱拳礼。
全场哈哈大笑。
“我见过很多班干部，这些人全都不愿负起领导人的责任，也不愿做出班干部应该做出的决定和行为。比方说，他们会说，‘等到同学们犯了错误，我再去处理。’或是‘要是班主任肯对我再好一点的话，我自然就会对同学们好一点。’各位一定都听过这类话吧，要是怎样怎样，我就怎样怎样。今天是课程的最后一天，我将会与各位一起讨论班干部应负的责任以及应做的选择。我们曾经讨论过，班干部始于选择。选择接下责任，这是他们自愿的，并且愿意付诸行动。但是，有很多人并不想负起他们在班级上所应负的责任，他们选择将责任丢到脑后。”院长说。
“院长，我们谈了老半天的选择和责任，您到底想要说什么呢？”苏小龙又问道。
“别忘了，小龙，我们曾经说过，威信和领导是始于决心的。所谓的决心指的就是把意图和行动联系起来的选择。其实我要说的是，到最后，无论如何，我们都要为我们的行为做出选择，并且接受伴随选择而来的责任。我们是要忍耐，还是不忍耐？我们是要心存感恩，还是严以待人？我们是要认真倾听，还是只想找机会插嘴？我们是要谦卑，还是自大？我们是要尊重别人，还是粗鲁相待？我们是要诚实，还是欺瞒？我们是要全心投入，还是蜻蜓点水？”院长回答。
“院长，”苏小龙的语气好多了，“我一直在想我之前对您说过的那些话，当我们讨论到爱的种种表现时，我那时说那根本有违本性。但是您却马上告诉我，我并非做不到，我要是对着大人物就一定做得到。可是，我觉得以我的本性来说根本就做不到啊，要我以这样的方式带领手下的体育组长，我只要一想到就头皮发麻。这根本违背人性嘛。”
秦妙妙跟着又说：“人性？人性是什么？有个专家曾经说过——人性就是穿着裤子大便！”
“哈，真有一套！你是从哪里看来的啊？”苏小龙打趣道。
“对小孩子来说，练习上厕所一定是全天下最违背人性的事，还不如直接拉在裤子上方便呢。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之后，原本违背人性的事就变得再自然不过了，小孩越来越能自我克制，不再把大便拉在裤子里，也懂得要跑到厕所坐马桶了。”秦妙妙说。
“我觉得这个道理适用于各种训练，我们可以训练自己学会各种事情，像是上厕所、刷牙、读书写字，以及其他技能。现在我明白了，所谓的训练就是让我们学会违背本性的技能。”林凤说道。
“说得太好了！”院长赞道。
“我们确实可以训练我们自己学会看起来很违背本性的技能，直到这些技能变成习惯，进而习惯成自然！人其实是习惯的动物。你们有没有发现啊，你们这五天上课时，都是站在你们第一天所站的位置上，你们都没换过位置哦。”院长继续说。
“您说得没错，院长。”我现在才发觉，这确实有点可笑！
院长继续说道：“我想各位可能听过发展新习惯或是新技能必经的四个阶段。不管是发展好习惯还是坏习惯，不管是发展好技能还是坏技能，不管是发展好行为还是坏行为，都要经过这四个阶段。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这四个阶段也适用于发展新的领导技能。第一个阶段是无知无觉，尚未学习。在这个阶段，我们对应该发展的行为或是习惯，都还无知无觉。这是最原始的阶段，这时候，你的母亲还没教你蹲马桶，你还没开始打篮球、弹钢琴、打字、读书写字等等。在这个阶段，你根本还没认识到你要学的技能，对它也还不感兴趣，当然也还没开始学习。
第二个阶段是已知已觉，正在学习。在这个阶段，你已经认识到应该学习的新行为，不过还没学会。这时候，你的母亲已经开始教你蹲马桶，你开始投篮、打字、弹钢琴。这个阶段最可怕了，非常违背人性，你甚至会感到备受威胁。苏小龙，你刚才不是说了，只要一想到要实践我们上课时所谈的道理，你就感到头皮发麻……这是因为你就处在这个阶段啊！但是只要坚持下去，你很快就能进到下一个阶段。
第三个阶段是已知已觉，已经学会。到了这个阶段，你已经学会了，而且也越来越适应新的行为或技能。这时候，你很少会把大便拉在裤子上，你开始觉得打篮球也颇有成就，打字或弹琴时不用再低着头找键盘了。你在这个阶段里是越来越‘上手’了。各位，你们认为下一个阶段又该是什么呢？”
“不知不觉，运用自如！”有三个学员同时脱口而出。
“答对了！”院长说，“第四个阶段就是不知不觉，运用自如。到了这个阶段，你可以说是运用自如、炉火纯青了。这时候，每天早上起床、刷牙、上厕所，对你来说，已经是再自然不过了。这时，很多篮球评论家都夸你在球场上的表现仿佛呼吸般自然，这种形容倒是很贴切，你早已和篮球融为一体了。同样地，技巧纯熟的钢琴家或是打字员根本不用看键盘，就可以‘运键如飞’。在这个阶段，这些行为或是习惯就蜕变成我们的‘本性’了。小龙，在这个阶段里，班干部已经把他们的领导行为演化成习惯，进而演化成‘本性’。这时，领导人不用刻意扮演，自然而然就是个好班干部。班干部也不必刻意扮好人，因为他自然而然就是个大好人。”
“院长，这听起来好像是在塑造个性哦？”我问道。
“没错，雨露。”院长很肯定地答道，“其实班干部无关个性、掌控的能力，或是领袖魅力，而是和你‘这个人’有关。以前，我以为领导是和个人风格有关，但是现在我觉得，领导其实是出于本性，也就是性格。”
“是啊，这么说好了，伟大的领导人，他们的个性和风格都各有不同。比方说，康熙和崇祯，一个成于沉稳一个败于急躁，公元17世纪，清朝初期的康熙皇帝就是个非常沉稳的人。‘康熙’这两个字取的是万民康宁、天下熙盛之意。他是中国历史上少有的一位明君，在位61年，励精图治，开疆拓土，使中国成为当时世界上幅员最辽阔、人口最众多、经济最富庶、文化最繁荣、国力最强盛的国家，开创了‘康乾盛世’的大好局面。康熙8岁就登基了，他的父亲顺治很早就离开了他。顺治在遗诏中特别安排了四个辅政大臣辅佐他，第一个是索尼，但他年纪太大；第二个是苏克萨哈，年纪又太轻；第三个是遏必隆，个性很软弱；第四个是鳌拜，很有能力，但非常专断。熟悉清朝历史的人都知道，鳌拜最后成为权倾朝野的权臣，连康熙都要受他的辖制。康熙14岁开始亲政，那一年，鳌拜要处死苏克萨哈，康熙不愿意，于是两人起了争执。鳌拜居然对康熙挥拳相向，‘我说杀就杀！他非死不可！’结果，苏克萨哈人头落地。身为皇帝要承受这样的委屈，我们可以想象当时康熙的愤恨与痛苦。据说他在花园里咬牙发誓，‘我要干掉这个鳌拜！’他的祖母孝庄太后正好站在他后面，她说道，‘放肆！这种话如果让鳌拜听到，还有你当皇帝的份吗？！’康熙低着头，一言不发，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除掉鳌拜。康熙亲政后，鳌拜竟图谋废君改朝，康熙被迫拼死相争。16岁那年，康熙终于等到了一个机会，最终智擒鳌拜，肃清政敌。
康熙8岁登基，一直等到16岁，才终于有机会诛除鳌拜。当年，康熙的年纪还那么小，如果沉不住气，也许早早就被鳌拜废掉，甚至会无声无息地死去，但他非常沉稳，面对鳌拜能够委曲求全，忍一时之辱，等到时机成熟再把他除掉。康熙能成为一位雄才大略的君主，自少年时代磨砺而成的沉稳性格在其中起到了不小的作用。连皇帝都要承受委屈的，因此我们更要学会沉稳。同样在17世纪，却有一个不沉稳的皇帝，那就是明朝的崇祯皇帝朱由检。历史上对崇祯皇帝的评价是‘急躁褊狭，刚愎自用’。崇祯皇帝登基后，面对内外交困的局面，也想重振朝纲有所作为，但他却因为自身性格上的缺陷，自毁长城，冤杀了大将军袁崇焕。袁崇焕在著名的宁远大战和锦州大战中打败了努尔哈赤和皇太极父子，成了清军的克星，有他守住锦州、宁远一线，清军就无法打过山海关。皇太极利用崇祯皇帝多疑的性格，采用反间计对付袁崇焕。他派人散布流言，说等到袁崇焕打败了努尔哈赤和皇太极，平定了东北，就要回京当皇帝了。崇祯皇帝果然中计，下旨将袁崇焕从前线召回，最后竟然将他凌迟处死。可想而知，袁崇焕被绑到柱子上面千刀万剐的时候，是多么悲痛，他对国家和皇帝忠心耿耿，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反而落得了这样的下场！在李自成攻破北京的时候，崇祯皇帝在煤山（即现在的北京景山）上的一棵槐树上自缢而亡。据说他吊死的时候，头发是向前披着的，意思是没有脸见后人。不知他在死前的一刹那，有没有想起过袁崇焕。院长您说的很对，回顾历史，我们可以看到，同处于17世纪的两位帝王，一个沉稳，一个急躁，两者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而他们的案例也告诉我们，沉稳对于领袖人物是多么重要。”李浩刚说道。
“说得好，李浩刚。”院长夸赞道。
院长接着说道：“领导或是爱，是建立在性格之上。沉稳、大度、忍耐、感恩、谦卑、无私、尊重、宽恕、诚实、守信……这些都是性格啊。要是我们想要成为成功的班干部，我们就要发展这些性格，最好进一步将这些性格演化成行为或是习惯。”
秦妙妙说道：“我实在不想再引用什么名言了，不过我想到一句很贴切的话。这句话是这么说的，‘思想引导行为，行为改变习惯，习惯塑造性格，性格决定命运。’”
“天哪，我爱死这句话了，秦妙妙！”李浩刚赞道。
这节课也到下课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