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分韵略》与日本其他韵书的关系
川濑一马(1986)对《聚分韵略》和朝鲜韵书以及日本《海藏略韵》的关系进行了简要叙述。其中,川濑引用了青木昆阳[23]《昆阳漫录》[24]中的一段话:
(前略)三重韵上虽有虎关的序,但是在虎关时代,此书名为《聚分韵略》,韵目并没有三行平行编排。天野氏所藏古版《聚分韵略》,分为十二门类共五卷,有虎关亲笔写的序和一山一宁的亲笔跋。此人所藏的享禄庚寅年(1530)出版的《聚分韵略》和三重韵本一样,将“平、上、去”平行排列,且其跋文中有“作者宥圓筆者秀篤”字样。一定是出于简便,由宥圓首次将《聚分韵略》的韵目改编成三重韵的形式,故跋文中写有“作者宥圓”。天野氏还收藏了一本朝鲜本《韵略》,该书的版式也采用了三重韵的形式,但没有分十二门类。似乎可以推测,宥圓是依据《略韵》将《聚分韵略》的韵平行排列的(川濑,1986:481)[25]。
川濑认为青木昆阳《昆阳漫录》所提及的《韵略》(朝鲜本)一书年代、版本不详,由此《聚分韵略》一书是否模仿了朝鲜本韵书还有待进一步研究。
川濑在文中说他见过一本朝鲜古籍《三韵通考》(美浓版,整版,一册),此书是日本室町时代(1394—1573)刊刻出版的。经他考证,这本《三韵通考》的部分内容和日本《聚分韵略》三重韵本完全一致。他认为日本刊刻出版的首部《聚分韵略》应为文明十八年出版发行的萨摩版(1486)。在萨摩版出版前,应该有个底稿本。这个底稿本是否就是《三韵通考》目前还很难确定,因为萨摩版《聚分韵略》和《三韵通考》出版在同一个时代。川濑依据现有资料,对两者的关系进行了推测:
在《聚分韵略》流传期间,人们不断对其内容进行添加、增补(我们可以从《聚分韵略》的各类手抄本、刊刻本中发现这种增补现象),对原有《聚分韵略》进行增补的诸多书中,有一个本子便是将其版式改编成三重韵形式的。因为看重这种三重韵编排体例的方便、简洁,出版发行人便将这种本子选为刊刻萨摩版《聚分韵略》(1486)的底稿本。这种改编成三重韵形式的手抄本也传到了朝鲜,朝鲜根据这种手抄本进行了刊刻,抑或是朝鲜在日本《聚分韵略》基础上,考量思虑编写出三重韵的形式,两国所进行的改编在无意间竟然雷同了(两者间的关系将留待于今后详细考证)[26]。
从川濑的论述来看,我们可以肯定《聚分韵略》的三重韵版和《三韵通考》的部分内容是一致的,两者都将“平、上、去”三韵平行排列在一页上。但是,到底是哪本韵书参考了另一本韵书;或是两本韵书其实并没有互为参考,只是刊刻出版时的体例很巧合的雷同,关于这一点,还有待学者们进一步考证。
奥村三雄(1986)也对《聚分韵略》和日本《海藏略韵》的关系进行简要概述。奥村说目前日本学界对这两本书之间的关系有两种意见:一种认为《聚分韵略》和《海藏略韵》就是一本书,《海藏略韵》是《聚分韵略》的别名;另一种认为《聚分韵略》和《海藏略韵》不是一本书,是独立的两本书(奥村三雄,1986: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