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志动词、无意志动词
金田一(1941)[6]主张将动词分为意志动词和无意志动词后,很多学者都对意志动词和无意志动词做了各种规定。其中,代表性的研究有宫岛(1972)[7]、铃木(1972)[8]、吉川(1974)[9]、仁田(1988)[10]和杉本(1997)[11]等。其中,宫岛(1972)只对意志动词进行了论述,并没有涉及无意志动词。吉川(1974)强调了区别意志动词和无意志动词的重要性。铃木(1972)、仁田(1988)和杉本(1997)等对如何区分意志动词和无意志动词做了规定。
铃木(1972)以动词是否有意志形和命令形,并是否表示劝诱和命令义为根据来区分二者,有意志形和命令形并表示劝诱和命令义的动词是意志动词,否则为无意志动词。比如,例(9)的「行く」是意志动词,而(10)(11)的「ある」「来る」虽然有意志形或命令形,却不表示意志和命令义,所以不是意志动词,而是无意志动词。
(9)一緒に蝉取りに行こう。
(鈴木.1972:316)
(10)そんなこともあろう。
(鈴木.1972:318)
(11)お正月、早く来い。
(鈴木.1972:320)
仁田(1988)从「自己制御性(自我控制性)」的立场出发,认为有自我控制性的动词就是意志动词,没有自我控制性的动词就是无意志动词。他根据是否可以表达命令和禁止的定义,将动词分成以下四类。
A.達成の命令と達成の禁止になりうる動詞。(例えば、早く行け/危ないとろへ行くな。)
B.過程の命令にはなるが、禁止にはならない動詞。(例えば、大丈夫だよ、安心しろ。/×安心するな。)
C.過程の禁止にはなるが、命令にはならない動詞。(例えば、おい、心配するな。/×おい、心配しろ。)
D.命令にも禁止にもならない動詞。(例えば、×疲れよう。/×疲れるな。)
在这四类中,类型A的动词属于意志动词,类型D的动词是无意志动词,但是类型C和类型D属于意志动词还是非意志动词,还不明确。
杉本(1997)认为,主体的意志在动词所表达的动作、作用、状态的成立和实现过程中起决定作用的动词是意志动词,否则为无意志动词。他用“私は(が)~します(してみます)”这一表明意志的句子是否成立来进行检验。例(12)(13)中的「安心する」「心配する」不能通过句式验证,为无意志动词。
(12)*私は今から安心します/*安心してみます。
(杉本.1997:36)
(13)*私は明日心配します/*心配してみます。
(杉本.1997:36)
杉本的检验方法可以明确地检验出铃木(1972)、仁田(1988)不能确定的动词,如「落ち着く」「安心する」「心配する」的类型,但也有其局限性。
本文中关于意志动词和无意志动词的分类,主要依据《日语基本动词用法词典》[12]。该词典对意志动词和无意志动词做了以下规定:“所谓意志就是表达说话人心理态度的一种情态,表达了说话人要去实现、完成某个事态的意图和意志。”在表达意志时,ガ格人称的不同,表达的情态也不尽相同,如例(14)和(15)。
(14)あなたも北海道へ行きましょう。
(日本語基本動詞用法辞典.31)
(15)我々も彼に会おう。
(日本語基本動詞用法辞典.31)
另外,同一人称的动词意志表现,也有不同之处。比如,例(16)的「書こう」说话人是可以自己控制行为的,但例(17)的「忘れよう」即使说话人有意志,最终这个行为能否实现,还是要看说话人内心为其做出的努力。而这一内心行为的成立,是说话人自身无法控制的。
(16)明日から日記を書こう。
(日本語基本動詞用法辞典.31)
(17)済んだことは忘れよう。
(日本語基本動詞用法辞典.31)
本文中关于意志动词和无意志动词的分类,主要依据《日语基本动词用法词典》。「食べる」「運動する」等词在该词典中没有附加条件就被记录为意志表现的动词,本文也将其视为意志动词;「困る」「疲れる」等意志表现一栏为「なし」的动词,本文将其视为无意志动词。但是,有些动词的使用要根据具体语境来判断,如「落とす」既可作意志动词使用,也可作无意志动词使用,此时我们就根据语料的具体使用意义进行判断,「落とす」和「~たい」搭配使用的例句总共有54例,全部是意志动词的用法,因此我们判断「落とす」为意志动词。
但是,该词典中关于部分动词的意志表达,判断为“少”或“不自然”,如「重ねる」「心配する」等,这样的动词有38个。关于这些动词的类别,本文借用杉本的检验方法,对这些动词进行再次判断,通过检验的为意志动词,否则为无意志动词。
38个动词的二次判断结果如表2所示。
表2 38个动词的二次判断结果

续表

另外,由于敬语动词和授受动词的特殊性,本文暂时不考虑「いらっしゃる」「おっしゃる」「なさる」「召し上がる」「くれる」「下さる」这6个敬语动词与「~たい」的搭配情况。因此,本文的考察对象由810个动词减为804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