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同形X1与X2的不同内涵
当框式结构的X1与X2同形时,由于句法位置的不同,担当的角色也有区别,绝对不可能是同义的。比如:想X1就X2;说X1就X2;就X1论X2;X1就是X2;X1是X2,Y1是Y2。
以“女人就是女人”为例,这里的“女人1”显示的是理性意义,词典可以赋予它固定义,然而“女人2”则不同,这里体现了说话人的主观判断,因而可能造成不同的理解。例如:
(1)我深深体会到了母亲的舐犊之情,此刻我觉得女人就是女人,不管她多么名声显赫。(《报刊精选》1994年)
(2)厉害什么?女人就是女人。女人再厉害也还是女人。你以为她厉害,那就要看什么人什么事了。(《历史的天空》)
“女人1”在两个句例里应该是同义的,指“女性的成年人”(《现代汉语词典》2011),但是例(1)对“女人2”的理解是正面的,例(2)却是反面的。
框式结构“想X就X”,例如“想唱就唱”“想快就快”“想风就风,想雨就雨”等,前后两个“X”形式上完全一样,但X1只是表达理性意义,X2则在联想意义和交际意义上有所区别。
首先,X1具有意愿性,X1具有可能性。
孤立的X自然不具备什么意愿性,但是当它进入该框式结构,就获得了某种意愿性。证明办法就是“吃就吃”“干就干”这样的格式,可以扩展为“想吃就吃”“想干就干”。说明X1的意愿性是格式赋予的。换言之,在这一格式里,由于谓词“想”的影响以及这个框式结构的制约,X1获得了意愿性。而X2则显示为可能性,表示对X1这一动作意愿可能性的估价,表达的是即将实现的动作行为、变化或状态。证明办法就是X2可以扩展成“干得成、有得吃、看得着、买得到”,以此来表示可能实现的意义。
第二,这里的X1和X2都是可控动词,但是在可控性上,X2≥X1。例如:
(3)老百姓总是自由的,想活就活,想死就死,也可以说,老百姓特不自由,想活也活不好,想死也死不成。(石康《鸡一嘴鸭一嘴》)
例(3)的“活1”表示“维持生命”,“死1”表示“失去生命”,都是意愿性的,虽然可控但是不一定能够控制;而“活2”表示“用某种办法让自己活着”,“死2”表示“用某种办法让自己失去生命”,都是可能性的,可控性明显大于意愿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