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几点启示

“除了”句式的整体语法意义，我们可以归纳为：在暂且撇除A的前提下，强调B与A存在复杂的语义联系，包括对立、叠加、排他和唯一四类。

从这一比较研究中，我们从方法论上还可以归纳出五点：

1.句式研究，往往涉及方方面面，即把全句（前项A与后项B）看作一个整体，而不仅仅限于对句子的局部（A或者B）进行分析，因此必须具有“整体意识”。

2.我们研究的对象不是孤立的，它往往跟句子里某个词或者结构产生互动机制。因此，我们必须既从A看B，还从B看A，在相互制约、相互作用情况下进行双向考察，即具有“互动机制”。

3.无论对虚词还是句式的研究，我们不能就事论事，必须联系：（1）句子的修饰语；（2）上下文；（3）大语境；（4）说话人的认知思路。即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句式和虚词？必须具有“背景观念”。

4.句式语法意义的诠释，要从各个角度考察。不同的角度可能会得出不同的结论，所以要多问几个为什么，从而在比较中得出比较可靠的结论。这就需要我们“变换视角”。

5.句式内部往往可能有几种小类型。我们不仅要归纳出它们共同的句法意义，尤其要挖掘其中的个性特色。不仅如此，还需要找出区别的标记性特征，即具有“标记印证”。

描写某个句式的语法意义是一件相当有意思、也是颇具难度的事情。我们既要尊重前人的研究成果，也不要迷信前人，不要盲目崇拜权威；重要的是发现问题，独立思考，尽可能地寻找语义诠释新的切入点，并且找到形式上的印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