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举式的变式及其近义构式比较

五、对举式的变式及其近义构式比较

对举式“说X1(也)不X1,说X2(也)不X2”,在实际使用时,往往有一些变式。

1.这类对举构式可以拆开后使用,“说X”可以带上语气词“吧”或“呢”,好像成为一个话题,后面的“不X”,再加以评说。例如:

(1)五年,说长吧也不长,说短吧也不短,这五年里有笑容有泪水。(腾讯微博,2013-07-10日)

(2)说长吧它不长,说短吧它很长。(《混血老公别太霸道了!》)

(3)八年了,说长吧,也不长,说短呢,也不短。

(4)人的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吧不短,不要让烦恼带走我的青春。(我恨我痴心,2008-05-17)

2.前句和后句往往可以扩展,尤其是后句插入一些表示说话者主观态度的词语。例如:

(5)我和妻共同生活已有17年了。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算短了。(叶辛《我们的“爱之路”》)

(6)九年,这日子说长也不算长,说短也不算短。(陈建功、赵大年《皇城根》)

(7)说大它不大,说小它不小(SOSO问问,2008-08-11)

例(5)(6)的“算”,例(7)的“它”都是插入的。

3.构式中某些成分可能被近义词语替换,这主要是因为出于行文追求变化的需求。例如:

(8)你感到与马叔的关系就像跟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的关系一样,说亲也不亲,说疏也难疏。(莫言《红树林》)

(9)他的统计上又增加了一票,一共是十八票了!十八票!说多是不多,说少也不少。(《蚀》三部曲之一)

(10)肚子说疼也不疼,说不疼也有点不舒服。(39健康网,2013-05-30)

(11)说长吧它不长,说短吧它很长。(《混血老公别太霸道了!》)

例(8)的“不”被“难”替换,例(9)的“也”由“是”替换,例(10)的“疼”由“有点不舒服”替换,例(11)的“不短”被“很长”替换。

4.反义词的前后顺序往往要符合汉语的规律,例如:远近、大小、高低、长短、粗细、香臭、轻重、美丑……这是人们认知上的一种习惯的优势选择。例如:

(12)“艾琳”对美国影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由于美国东部沿海的商家在暴风雨来临前关门歇业,因此飓风“艾琳”对陷入债务和失业困境的美国经济造成的损失并不大。(搜狐滚动,2011-08-30)

(13)六月就毕业了吧,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甚至研还没考,就要开始准备毕业了。(新浪博客: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14)现在我们认为相声的历史发展至今差不多有200年,它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重要的是,相声是一种大众的艺术,从它诞生的那一天起,就深深地扎根于人民大众。(《报刊精选》1994年)

这样的顺序最多,但是有时也会出现次序颠倒的情况,这时主要服从于句子语用意义的需求,即语义倾向主要是后者“不X2”。例如:

(15)说小不小,说大不大。钉子有,柱子没有。剪刀有,菜刀没有。(博才网)

甚至在后一句里出现语义相反的短语替代,下例的“说坏也不坏”,改成了“说不好也好”。例如:

(16)记者曾问过中国女排队员对美国的观感,回答是:“怎么说呢?说好也不好,说不好也好。”(《人民日报》1996年)

种种变式的存在说明该框式结构的松散性、灵活性以及成型还没有完全固化的特点,说明它还处于演变过程中。

跟“说X(也)不X”相近的框式结构还有“说X也X”。例如:

(17)说巧也巧。我们在县城正遇上这支农民鼓乐团在演练。

(18)与国际管理体制接轨,说简单也简单,这就是一切按合同办事。

尽管有单列式存在,但多数还是对举式“说X也X,说Y也Y”,而且X与Y往往是反义词。例如:

(19)这件事说小也小,说大也大,有的没人管,有的很难管,有的谁也不愿管。

(20)生活在自己的未必广阔,然而确是很深邃,很有自己的趣味与苦恼的,说大就大说小就很小的天地之中罢了。

该构式主观情态义表示如果说是X也就是X。特点是:其必须要有副词过渡,常见的是“也”,也可以是“就”。不过语义上有所不同,一是静态的,表示“如果你说是X那就算是X”。二是动态的,表示如果你说X就会便成为X。例如:

(21)这会关系重大吗?说大就大,是为不正义张目。

(22)我马上栽下这样的一颗豌豆,真的说长就长。

该框式结构之后往往伴随着后续句对下文的意思作进一步的补充说明,并无辩驳之意。例如:

(23)说巧也巧。正好在那天晚上,同泰寺里的一座塔被火烧了。

(24)说巧也巧。太监把太后的密旨送到来俊臣家,来俊臣正跟周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