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中风
1.古今论治
中风又名“卒中”。多由忧思恼怒、饮食不节、恣酒纵欲等因，以致阴阳失调、脏腑气偏、气血错乱所致。临床表现以卒然昏仆、口眼㖞斜、半身不遂为主要特征，亦有未见昏仆，仅见㖞僻不遂者。因本病起病急剧，变化迅速，与自然界善行数变之风邪特性相似，故古人以此类比，名为中风。但与《伤寒论》所称“中风”名同实异。本病的发病率、死亡率、病残率较高，是严重危害人民健康的疾病之一。
有关中风的记载，始见于《内经》。该书有关篇章对中风发病的不同表现和阶段，早有记载。如卒中昏迷期间有“仆击”“大厥”“薄厥”之名称；半身不遂期间有“偏枯”“偏风”“身偏不用”“痱风”等名称。《灵枢·九宫八风》篇曰：“其有三虚而偏中于邪风，则为击仆偏枯矣。”所指“击仆偏枯”，即属本病。至汉·张仲景《金匮要略·中风历节病脉并治第五》中，对于本病的病因、脉证，论述较详，自此始有中风专论。关于中风的病因学说，唐宋以前多以“内虚邪中”立论。《灵枢·刺节真邪论》曰：“虚风之贼伤人也，其中人也深，不能自去”“虚邪偏客于身半，其入深，内居营卫，营卫稍衰，则真气去，邪气独留，发为偏枯。”《金匮要略》认为“脉络空虚”，风邪乘虚侵入人体。隋·巢元方《诸病源候论·中风候》亦有“风偏枯者，由血气偏虚，则腠理开，受于风湿”的记载。宋·严用和在《济生方·中风论治》中对其病因论述更为具体，他说：“荣卫失度，腠理空疏，邪气乘虚而入，及其感也，为半身不遂……”总之，这一历史时期的医学家多认为中风是外风。当人体气血亏损，脉络空虚，外卫不固时，招致风邪入中脉络，突然出现口眼㖞斜，半身不遂，偏身麻木诸证。至金元时期，许多医学家对外风入侵的理论提出了不同的看法。刘河间提出“心火暴盛”的观点，李东垣认为“正气自虚”，朱丹溪则认为“湿痰生热”所致。三家虽立论不同，但都偏重内在因素，这是中风病因学的一个重大转折。与此同时，王履又提出“真中风”与“类中风”的论点，《医经溯洄集·中风辨》说：“因于风者，真中风也；因于火、因于气、因于湿者，类中风而非中风也。”明确指出，外风入中所致的病证是“真中风”；而河间、东垣、丹溪以内风立论的中风“类中风”。王氏还强调：“中风者，非外来风邪，乃本气病也，凡人年逾四旬气衰之际，或因忧喜忿怒伤其气者，多有此疾，壮岁之时无有也，若肥盛则间有之。”进一步说明了中风是由于人体自身的病变所引起，患者年龄多在四十岁以上，情绪激动常为发病的诱因，这对中风病因学说无疑是一大贡献。明·张景岳在《景岳全书·非风》中也提出了“中风非风”的论点，认为本病的发生“皆内伤积损颓败而然，原非外感风寒所致”。“凡此病者，多以素不能慎，或七情内伤，或酒色过度，先伤五脏之真阴”；其病机是“阴亏于前，而阳损于后；阴陷于下，而阳泛于上，以致阴阳相失，精气不交，所以忽而昏愦，卒然仆倒……”王肯堂十分重视饮食习惯和营养成分与中风发病的关系，指出“久食膏粱厚味，肥甘之品，损伤心脾”。清·沈金鳌则从体质类型与发病关系对中风做了阐发，他在《杂病源流犀烛·中风源流》中说：“肥人多中风。” 河间曰：“人肥则腠理致密而多郁滞，气血难以通利，故多卒中也。”叶天士综合诸家学说，结合自己的临床体验，进一步阐明“精血衰耗，水不涵木，木少滋荣，故肝阳偏亢”，导致“内风旋动”的发病机理；王清任《医林改错》指出：中风半身不遂，偏身麻木，是由气虚血瘀而成。近人张山雷《中风斠铨》亦十分强调：“肥甘太过，酿痰蕴湿，积热生风，致为暴仆偏枯，卒然而发，如有物击之使仆者，故曰仆击而特著其病源，名以膏粱之疾。”使中风病因学说日臻全面。上述各家对火、气、痰、湿、瘀血阻络等致病因素都分别做了探讨，对于全面认识中风的病因学、发病学，具有深刻的意义。有关中风的证候，历代文献记载较多。《素问·通评虚实论》有“仆击，偏枯”，即指突然晕倒而半身不遂。《素问·生气通天论》曰：“阳气者，大怒则形气绝，而血菀于上，使人薄厥。”《素问·调经论》曰“血之与气并走于上，则为大厥”等，皆属此类论述。后世许多医学家都认为本病属昏瞀卒仆之病。《金匮要略·中风历节病脉并治》除指出“夫中风之为病，当半身不遂”的主要症状外，还首先提出中络、中经、中脏腑的证候分类方法。隋·巢元方《诸病源候论》对于中风证候做了较为详细的描述，有中风候、风瘫后、风口㖞候、风痱候、风偏枯候等，对中风的症、脉、病机、预后也一一作了叙述。唐·孙思邈《千金要方·论杂风状第一》中指出：“中风大法有四：一曰偏枯，二曰风痱，三曰风懿，四曰风痹。”偏枯者，半身不遂；风痱者，身无痛，四肢不收；风懿者，奄忽不知人；风痹者，诸痹类风状。这是中风另一证候分类的方法。孙氏所述的中风是从广义角度去认识的风病。明·戴思恭《证治要诀·中风》对中风的临床症状做了比较细致的描述：“中风之证，卒然晕倒，昏不知人，或痰涎壅盛，咽喉作声，或口眼斜，手足瘫痪；或半身不遂，或舌强不语。”说明卒然昏倒是起病时的主要症状。清·程钟龄《医学心悟·中风不语辨》则按心、脾、肾三经进行分证：“若心经不语，必昏冒全不知人，或兼直视摇头等症。盖心不受邪，受邪则殆，此败症也。若胞络受邪，则时昏时醒，或时自喜笑；若脾经不语，则人事明白，或唇缓，口角流涎，语言謇涩；若肾经不语，则腰足酸痹，或耳聋遗尿，以此为辨。”由此可见，中风中藏多以神志障碍为主证。沈金鳌《杂病源流犀烛·中风源流》更明确指出：“盖中藏者病在里，多滞九窍。……中府者病在表，多著四肢，其症半身不遂，手足不随，痰涎壅盛，气喘如雷，然目犹能视，口犹能言，二便不秘，邪之中犹浅。”沈氏根据病变部位的浅深和病情的轻重探讨中风证候分类的方法，对病情的了解和预后判断均有帮助。预后方面，《中藏经·风中有五生死论》说：“中风之病，口噤筋急，脉迟者生，脉急而数者死。”刘完素说：“暴病暴死，火性疾速。”均可供参考。总之，历来医家多认为本病是难治病证之一。喻嘉言在《医门法律·中风论》中谓之：“中风一证，动关生死安危，病之大而且重，莫有过于此者。”对中风的治疗，历代医家积累了许多宝贵经验，对其治则的学术争鸣更加突出。 张山雷在《中风斠铨·中风总论》中说：“古之中风皆是外因，治必温散解表者，所以祛外来之风邪也，今之中风多是内因，治必潜降镇摄者，所以靖内动之风阳也。诚能判别此外内二因之来源去委，则古今中风证治，思过半矣。”可见中风治则的争议是以病因学说的分歧为依据的。因此，所谓古今治疗原则的不同，仍应以金元时期为分水岭。金元以前医家，因持外因入中之说，故治则以祛风为主。而金元以后，对中风治疗已有较大的发展，清·尤在泾《金匮翼·中风统论》立有中风八法：一曰开关，二曰固脱，三曰泄大邪，四曰转大气，五曰逐瘫痪，六曰除热气，七曰通窍隧，八曰灸俞穴。强调按病期，分阶段进行辨证论治。如开窍法，适用于闭证：“卒然口噤目张，两手握固，痰壅气塞，无门下药，此为闭证。闭证宣开，不开则死。”固脱法回阳救逆，适用于脱证：“卒然之候，但见目合、口开、遗尿自汗者，无论有邪无邪，总属脱证。脱则宜固，急在无气也。”除开窍与固脱外，后世医家多综合前人之说，依临床辨证而灵活运用滋阴潜阳，平肝熄风，通府化痰，活血通络，清热除痰，健脾利湿，益气养血等治则。而活血化瘀治则，为清代王清任以后的许多医家所共同推崇，近代运用这一治则治疗本病总结出了不少的好经验。
本病与西医所称的脑卒中大体相同。脑卒中包括出血性脑血管疾病和缺血性脑血管疾病两大类。出血性脑血管疾病主要有高血压脑出血，缺血性脑血管疾病主要有脑血栓形成、脑栓塞和暂时性脑缺血发作等。西医以上疾病可参考本病进行辨证施治。
【病因病机】本病多由于忧思恼怒，或恣酒嗜肥美之食，或房事所伤，劳累过度等，以致阴亏于下，肝阳暴涨，内风旋动，气血逆乱，夹痰夹火，横窜经脉，蒙蔽心窍而发生卒然昏仆、半身不遂诸证。病因方面：①情志郁怒 五志过极，心火暴甚，可引动内风而发卒中。临床以暴怒伤肝为多，因暴怒则顷刻之间肝阳暴亢，气火俱浮，迫血上涌，则其候必发。至于忧思悲恐，情绪紧张均为本病的诱因。②饮食不节 过食甘肥醇酒，脾失健运，聚湿生痰，痰郁化热，引动肝风，夹痰上扰，可致病发，尤以酗酒诱发最烈。③劳累过度 《素问·生气通天论》曰“阳气者，烦劳则张”，即指人身阳气，若扰动太过，则亢奋不敛。本病亦可因操持过度，形神失养，以致阴血暗耗，虚阳化风扰动为患。再则纵欲伤精，亦是水亏于下，火旺于上，发病之因。④气候变化 本病一年四季均可发生，但与季节气候变化有关。入冬骤然变冷，寒邪入侵，可影响血脉循行。《素问·调经论》曰：“寒独留，则血凝滞，凝则脉不通……”是以容易发病；或早春骤然变暖之时，正值厥阴风木主令，内应于肝，风阳暗动，亦可导致本病发生。病机方面：①内风动越 内风因脏腑功能失调而生，《中风斠铨》说：“五脏之性肝为暴，肝木横逆则风自生，五志之极皆生火，火焰升腾则风亦动，推之而阴虚于下，阳浮于上，则风以虚而暗煽，津伤液耗，营血不充则风以燥而猖狂。”张氏在这里明确提出了火极可以生风，血虚液燥可以动风。内风旋转，必气火俱浮，迫血上涌，致成中风危候。②五志化火 《素问·玄机原病式·六气为病》说：“所以中风瘫痪者，非为肝木之风实甚而卒中之也，亦非外中于风雨，由乎将息失宣而心火暴甚，肾水虚衰，不能制之，则阴虚阳实，而热气怫郁，心神昏冒，筋骨不用，而卒倒无所知也，多因喜怒思悲恐之五志有所过极而卒中者，由五志过极，皆为热甚故也。”阐发了“心火暴甚”“五志过极”可以发生卒中。③痰阻脉络 痰分风痰、热痰、湿痰。风痰系内风旋动，夹痰横窜脉络，蒙塞心窍而发病；热痰乃痰湿内郁使然，朱丹溪在《丹溪心法·中风》说：“由今言之，西北二方，亦有真为风所中者，但极少尔。东南之人，多是湿土生痰，痰生热，热生风也。”湿痰常由于气虚而生，多在中风恢复期或后遗症时，因气虚湿痰阻络而见半身不遂，言语不利之症。④气机失调 对中风发病，李东垣有“正气之虚”之说，盖气虚既可生痰，又可因气虚运行无力使血行阻滞；而气郁则化火，火盛阴伤可致风动；气逆则影响血行，若血随气逆上壅清窍则使肝风动越。故凡气虚、气郁、气逆与痰浊、瘀血漠不相关，而为发病之主要病机。⑤血液瘀滞 血瘀之成，或因暴怒血菀于上，或因气滞血不畅行，或因气虚运血无力，或因感寒收引凝滞，或因热灼阴伤，液耗血滞等，本病之病机以暴怒血菀或气虚血滞最为常见。
【诊断与鉴别诊断】诊断：对中风的诊断一是具有神志障碍，半身不遂，偏身麻木，口眼㖞斜，语言謇涩等特定的临床表现；二是起病急剧，病情复杂，临床上既有暴怒之后内风旋动，顷刻昏仆、骤然起病者，也有卒然眩晕、麻木，数小时后迅速发生半身不遂，伴见口眼㖞斜，病情逐步加重者，此虽起病急但有渐进的发展过程。还有卒发半身不遂、偏身麻木等症，历时短暂而一日三五次复发者，此种起病速而好转亦速，但不及时治疗，终将中而不复；三是多发生在中年人身上，老年尤多。元·王履说：“凡人年逾四旬气衰之际……多有此疾。”近些年中风发病年龄有提早的趋向，但仍然以50～70岁年龄发病率最高；四是未发病之前，多有先兆症状。《中风斠铨》说：“其人中虚已久，则必有先机，为之睽兆。”眩晕和机体一侧麻木，为常见之发病先兆。鉴别诊断：中风要与痫证、痿证相鉴别。与痫证：二者都有卒然昏仆的见症，但痫证为阵发性疾病，卒发仆地时常口中作声，如猪、羊啼叫，四肢频抽而口吐白沫，醒如常人，但可再发。中风则仆地无声，无四肢抽搐及口吐涎沫的症状，有神昏者需即时治疗，方可逐渐清醒，并多有口眼㖞斜、半身不遂等症。神昏尚浅者，口眼㖞斜、半身不遂可以通过检查发现；神昏重者，待醒后则半身不遂诸症可知。故中风与痫证的鉴别并不困难。中风后遗症与痿证：中风后，半身不遂日久没有恢复正常者，则肌肉瘦削，筋脉弛缓，应注意与痿证进行鉴别。痿证一般起病缓慢，多表现为双下肢痿躄不用，或四肢肌肉萎缩，与中风半身不遂不同。
【辨证论治】中风的发生，不外乎在本为阴阳偏胜，气血逆乱；在标为风火交煽，痰浊壅塞，瘀血内阻，形成本虚标实，上盛下虚的证候。但病位有浅深，病情有轻重，证候有寒热虚实，病势有顺逆的不同，因此要全面掌握辨证的要领。一要辨别病位浅深和病情轻重。中风急性期分中经络和中藏腑。《金匮要略·中风历节病脉证并治》说：“邪在于络，肌肤不仁；邪在于经，即重不胜；邪入于腑，即不识人；邪入于脏，舌即难言，口吐涎。”中络是以肌肤麻木，口眼㖞斜为主要症状，其麻木多偏于一侧手足，此邪中浅，病情轻。中经是以半身不遂，口眼㖞斜，偏身麻木，言语謇涩为主要症状，无昏仆，比中络为重，但皆由病邪窜扰经络而成，故可统称中经络。中腑是以半身不遂，口眼㖞斜，偏身麻木，言语謇涩而神志不清为主要症状，但其神志障碍较轻，一般属意识蒙眬思睡或嗜睡。中脏是以卒暴昏仆而半身不遂者，其神志障碍重，甚至完全昏愦无知；或以九窍闭塞，如目瞀、视一为二、视长为短、目不能眗、言语謇涩、吞咽困难、尿闭便秘等，此邪中深，病情重。因两者皆有神志障碍，故统称中脏腑。从病期来看，中经络与中藏腑均属急性期的见证。若病延半年以上则属后遗症。以中经络、中藏腑、后遗症的证候分类，进行动态观察可辨别病情的浅深轻重。如起病时嗜睡而半身不遂，治后神志转为清醒，是先中腑后转为中经，病情转轻，预后亦好；倘若神志障碍和半身不遂加重，渐至昏迷，是先中腑而转为中脏证，病情逆转，多预后不良。二要辨别闭证与脱证。中藏腑的主要临床表现为突然昏仆，不省人事，半身不遂等，但有闭证和脱证的区别。闭证是邪闭于内，症见牙关紧闭，口噤不开，两手握固，大小便闭，肢体强痉，多属实证，急宜祛邪。脱证是阳脱于外，症见目合口张，鼻鼾息微，手撒遗尿，这是五脏之气衰弱欲绝的表现，多属虚证，急宜扶正。闭证和脱证均为危急重证，治法不可混同，因此临床上必须分辨清楚。在闭证中，又有阳闭与阴闭之分。阳闭是闭证兼有热象，为痰热闭郁清窍，症见面赤身热，气粗口臭，躁扰不宁，舌苔黄腻，脉象弦滑或数。阴闭是闭证兼有寒象，为湿痰闭阻清窍，症见面白唇黯，静卧不烦，四肢不温，痰涎壅盛，舌苔白腻，脉象沉滑或缓。阳闭与阴闭的辨别，以舌诊、脉诊为主要依据，阳闭舌苔黄腻、舌质偏红；阴闭舌苔白腻，舌质偏淡。阳闭脉数而弦滑，且偏瘫侧脉大有力；阴闭脉缓而沉滑。阳闭和阴闭可相互转化，可依据舌象、脉象结合症状的变化来判定。三是辨别病势的顺逆。先中脏腑，如神志渐渐转轻，半身不遂未再加重或有恢复者，病由中脏腑向中经络转化，病势为顺，预后多好。若属中脏腑的重证，若神昏偏瘫症状在急性期，仍属顺境。如见呕逆频频，或突然神昏，四肢抽搐不已，或背腹骤然灼热而四肢发凉及至手足厥逆，或见戴阳证及呕血证，均属病势逆转。呕逆频频，是痰热郁闭，渐耗元气，胃气衰败的表现。突然神昏，四肢抽搐不已，是由内风鸱张，气血逆乱而成。背腹骤然灼热而四肢发凉，四肢厥逆，或见戴阳之证，皆有邪热猖獗，迫伤血络而成，亡血之后气随血脱，多难挽救。其证候：中经络：①络脉空虚，风邪入中，治宜祛风通络；方药大秦艽汤。②肝肾阴虚，风阳上扰，治宜滋养肝肾，平熄内风；方药镇肝熄风汤。③痰热腑实，风痰上扰，治宜化痰通腑；方药星蒌承气汤（胆南星、全瓜蒌、生大黄、芒硝）。中藏腑：①闭证，A.阳闭，治宜辛凉开窍，清肝熄风；方药羚羊角汤，冲服至宝丹。B.阴闭，治宜辛温开窍，除痰熄风；方药用涤痰汤冲服苏合香丸。②脱证，治宜回阳固脱，方药参附汤。后遗症：①半身不遂，治宜益气活血；方药补阳还五汤。②言语不利，治宜祛风除痰开窍；方药解语丹。
【转归预后与预防护理】中风的病死率和病残率均高。急性期按照中络、中经、中腑、中脏分证进行动态观察，对于转归、预后的判断有一定的帮助。偏身麻木一证属中络，如治疗得当，三五日即可进入恢复期，半月左右可痊愈。若调治失当，或遇情志之火相激，则病情转重，由中络而成中经，必见半身不遂。若因情志之火亢盛或暴饮醇酒而复中者，则可见中脏腑之证。①肝肾阴虚，肝风上扰证：无神志障碍而以半身不遂为主，此属中经，常于起病后一周间变化较多。如调治得当，偏瘫渐轻，于1～2周即进入恢复期，此类证候预后较好。如逢重证，虽用大量熄风平肝药物，内风动越仍未平复，则第一周内病势渐渐恶化，不仅偏瘫加重，甚至神志不清，而成中腑。另外在肝肾阴虚，虚风内动的急性期，要注意七情所伤，若本证为情志火激即可发生复中而出现中脏之证。在治疗上先以镇肝熄风为主，若能够获效，继以通络化痰，最后用大剂滋阴潜阳，补益肝肾之品以固本，杜绝内风煽动，使病情向顺境发展。②内热腑实，风痰互阻证：亦属中经，但痰热甚者，也可见意识蒙眬思睡而属中腑证者。如调治得当，在2周左右可进入恢复期。其治疗以通腑化痰为先导，一旦大便得通，继用清热化痰，活血通络后痰热渐化。予以大剂活血化瘀，以冀半身不遂之证好转。恢复期后，其证以气虚血瘀为多见，阴虚血瘀者较少。病势循此演变属顺，预后较好。如痰热邪实重者，痰热随风阳上攻清窍，必见神昏；如气血逆乱，痰热闭郁，可成脏腑闭证；又痰热耗伤胃气，病人频频呕逆不止，是胃气欲绝，病情恶化的危候，救治及时恰当，尚有好转可能，一般预后不佳。总之，中经络者，因痰热内闭心窍，进而神昏，是病情转重而成中脏腑证。若先中脏腑，经用清心开窍之剂，痰热渐化而神志转清，是病情好转而成中经络证，其预后也好。就中脏腑证来说，由闭证转为脱证是病势加重，尤其是出现恶逆、抽搐、戴阳、呕血、便血和背腹灼热、四肢厥逆等变证，则病势逐渐转恶化而预后很差。反之，由脱证转为闭证，是正气渐复，标志病情好转。③阳闭：阳闭之证如能够及时抢救治疗，三五日内神志逐渐清醒者，其预后一般较好，一旦神志完全清醒，则转为中经之证，也可于2周左右进入恢复期。若神昏不能迅速转清，正不胜邪，或治疗不及时和误治，可以转为脱证。阳闭致脱主要是风火痰热进一步灼阴耗气而形成，这是病势逆转的表现。再者，阳闭因邪热炽盛而内闭气血，使阴阳离决，故变证亦多。如背腹灼热而四肢手足厥冷，即属邪热内闭，阻遏阳气外达而成厥逆；如肝风与痰热搏结，屡犯心窍，则神昏而频繁抽搐；如邪热猖獗，肝胃之火灼迫血络，则可大量呕血。无论厥逆、抽搐或呕血，俱是病情恶化的标志，预后不佳。④阴闭：阴闭之证，如果抢救治疗措施及时而恰当，于三五日内神志逐渐转清醒时，其预后尚好。神清之后当属中经之证，在二三周后进入恢复期。阴闭日久，因湿痰壅盛，消耗阳气，也可转化为脱证，为病情恶化的表现。有在阴闭之时，忽然头痛而面红连颈项，两足厥冷，脉微欲绝，此因湿痰内闭进而形成下真寒而上假热的危重证候，目前的抢救措施多难奏效，预后多不佳。⑤中风后遗症期：中风后遗症多属本虚标实而侧重在本虚，本虚可见气虚、阴虚之证，但以气虚为多见；标实则以血瘀、痰浊为主。若偏瘫肢体由松弛瘫软变为拘挛发痉，伴舌强语塞，或抽搐不已，或兼神志失常，躁扰不宁，此由正气虚乏、邪气日盛而成，说明病情转重。若头晕、偏身麻木、舌质变红、脉弦细而数，多有复中的危险。在预防方面，一要加强先兆症状的观察。古代医家对此积累了一定的经验。朱丹溪说：“眩晕者，中风之渐。”元·罗天益说：“凡大指、次指麻木或不用者，三年中有中风之患。”明·张三锡强调：“中风证，必有先兆。中年人但觉大拇指麻木或不仁，或手足无力，或肌肉微掣，三年内必有暴病。”清·王清任《医林改错》即记录了三四十种中风前驱症状：有偶尔一阵头晕者，有耳内无故一阵风响者，有无故一阵眼前发直者，有睡卧口流涎沫者，有平素聪明忽然无记性者，有两手长战者，有胳膊无故发麻者，有肌肉无故跳动者，有腿无故抽筋者……王氏还强调说：“因不痛痒，无寒无热，无碍饮食起居，人最易疏忽。”所以他也主张，应该切实地作好中风的预防工作。清·李用粹《证治汇补》说：“平人手指麻木，不时眩晕，乃中风先兆，须预防之，宜慎起居，节饮食，远房帏，调情志。”实践证明，中风的预防，确应从慎起居、调情志、节饮食三方面着手。慎起居：不仅生活要有规律，注意劳逸适度，更重要的是中、老年人要重视体育锻炼，使气机和调，血脉流畅，关节疏利，防止本病的发生。调情志：经常保持心情舒畅，情绪稳定，避免七情所伤。节饮食：避免过食肥甘厚味，切忌酗酒等。二要加强对先兆症状的早期治疗。若见眩晕、目肉瞤、抽搐等症，为肝阳偏亢、肝风欲动之象，予平肝熄风之钩藤、菊花、白蒺藜、牡蛎、白芍等药。若见肢体麻木、沉滞者，为脉络气血痹阻，予活血通络之丹参、赤芍、鸡血藤等药。三要关注复发问题。明·秦景明《症因脉治·内伤中风证》提道：“中风之证……一年半载，又复举发，三四发作，其病渐重。”沈金鳌《杂病源流犀烛·中风源流》说：“若风病即愈，而根株未能悬拔，隔一二年或数年必再发，发则必加重，或至丧命，故平时宜预防之，第一防劳暴怒郁结，调气血，养精神，又常服药以维持之，庶乎可安……”由此可见，中风容易复发，旦复发时病情必然加重，故应强调以预防为主。在护理方面，中风急性期，重症病人多有五不会，即翻身、咳嗽、说话、进食、大小便均不能自主。要严密观察、精心护理，积极抢救以促进病情向愈，减轻后遗症。一要，认真观察病情变化，是判断病情顺逆的重要环节。患者神志的清醒与昏迷，由昏迷转清醒者为顺，反之为逆；手足转温与逆冷，由逆冷转温为顺，反之为逆。其他可对抽搐发作次数的多少，每次的表现形式以及时间长短，戴阳、呕血、便血等症状表现，都应该仔细观察、记录。脉证的相应与否，对辨别顺逆很重要。《景岳全书·脉神章》说：“凡暴病脉来浮洪数实者为顺，久病而脉来微缓软弱者为顺。若新病而沉微细弱，久病而浮洪数实者，皆为逆也。凡脉证贵乎相合。”本病如阳闭之证，脉来沉迟或见代脉，是有暴亡之可能。后遗症的半身不遂，本属气虚脉缓者，骤然脉弦劲而数，多有复中之可能，所以在护理上均应细察。二要，注意饮食宜忌。中风病人的饮食以清淡为宜。对阳闭者，除鼻饲混合奶之外，应该每天给予素汤200毫升，可用白菜、菠菜、芹菜等做汤；或饮绿豆汤、鲜果汁亦可，皆有清热作用。对阴闭者，除鼻饲混合奶之外，每天可用薏苡仁、赤小豆、生山药煮汤，鼻饲200毫升左右，具有健脾化湿作用。中经络以半身不遂为主的病人，在急性期可按饮食Ⅰ号配膳（绿豆汤，大米山楂汤，小豆山楂汤，莲子汤，豆浆，炒米粥，藕粉，藕汁，果子汁，蔬菜以白菜、菠菜、芹菜、冬瓜、黄瓜等甘寒为主的菜。其选用原则为清内热，化痰湿，散瘀血，避免油腻厚味，肥甘助湿助火之品），至恢复期以后可参考清淡饮食Ⅱ号配膳（稀饭和米粥，绿豆米粥，赤豆薏苡仁米粥，莲子粥，荷叶粥等；面片，面汤，素馅饺子、包子、混沌亦可；蔬菜同Ⅰ号，可加猪、鸭的瘦肉和鸡蛋，但忌用鸡、牛、羊等肉类。其选用原则为清热育阴，健脾和胃为主）。此外，中风之人必须戒酒。三要，预防褥疮。中风急性期容易发生褥疮。为了防止褥疮的发生，必须做到勤翻身，对神志昏迷者，要随时检查皮肤、衣服、被单是否干燥和平整，当受压皮肤发红时，应用手掌揉擦，或外擦红花酊，以改善局部血液循环。四要，功能锻炼。鼓励和辅导病人进行功能锻炼，是中风恢复期和后遗症期护理工作的重点。在瘫痪肢体不能自主运动时，应该帮助病人被动运动，进行肢体按摩，同时作大小关节屈伸、旋转、内收、外展等活动，以促进气血的运行，而增加肌力。当瘫痪肢体恢复到可以抬举时，就要加强自主运动。帮助病人锻炼肌力，可在床位拴上带子，病人可以拉带子坐起；脚踩踏板，锻炼小腿肌力；用手攥木棍，或揉动胡桃，锻炼握力和活动手指关节。当病人能够占立时，则尽早搀扶病人锻炼走路，要注意行走姿势、技巧、持久力及速度。还要注意安全。对中风不语者，要耐心教病人锻炼发音，逐步恢复其语言功能。
2.锦秘良方
1）中脏腑方药组成：① 闭证 A.先针刺人中、水沟、十宣穴，以清神识；阳闭取至宝丹一粒，研末，用竹沥一两，兑入生姜汁少许；阴闭取苏合香丸一粒，研末，用温开水化开，兑入生姜汁少许，频频灌服或鼻饲。B.闭证开后：阳闭方，怀牛膝25g，生龙骨35g（先煎），生牡蛎35g（先煎），白芍15g，玄参20g，生地25g，夏枯草25g，石决明50g（先煎），菊花20g。阴闭方，法半夏12g，橘红15g，茯苓15g，甘草5g，炒枳实15g，胆南星15g，天麻15g，石菖蒲15g，郁金15g。②脱证 方一，人参25g，熟附子20g（先煎）。方二，熟附子15g（先煎），巴戟天15g，肉苁蓉25g，石菖蒲15g，远志10g，茯苓15g，熟地50g，麦冬25g，五味子15g，山萸肉20g，肉桂5g（后下），石斛25g，砂仁9g（后下）。中经络及后遗症方药组成：生黄芪75～150g，当归7.5g，赤芍6g，地龙4g，川芎4g，桃仁4g，红花4g，丹参15g，三七3g（冲服），白芷12g。
2）临证加减：①辨证加减 中脏腑：阳闭者加钩藤10g（后下），龟板25g（先煎），代赭石25g（先煎），牡丹皮15g；阴闭者加地龙9g，钩藤10g（后下），制附子6g，西洋参10g（先煎）；脱证者加炙黄芪35g，龙骨25g（先煎），牡蛎25g（先煎）。中经络：络脉空虚，风邪入中者加秦艽15g，羌活12g，独活12g，防风9g，白芍15g；肝肾阴虚，风阳上扰者加生龙骨25g（先煎），生牡蛎25g（先煎），代赭石25g（先煎），钩藤10g（后下），玄参15g，龟板25g（先煎），牛膝15g；痰热腑实，风痰上扰者加胆南星9g，生大黄9g（后下），芒硝6g（冲服）。②症状加减 若抽搐者加全蝎3g，蜈蚣2条。若呕血者加水牛角20g（先煎），牡丹皮15g，竹茹9g，生地35g，白茅根35g。若面部烘热，下肢及足部发凉者加人参15g（先煎），制附子30g（久煎），生姜9g。若偏身麻木者加白芥子9g，皂角刺6g，鸡血藤25g，穿山甲6g（先煎）。若心中烦热者加黄芩12g，生石膏35g（先煎）。若头痛者加石决明25g（先煎），夏枯草25g。若头晕者加钩藤10g（后下），珍珠母25g（先煎），菊花9g。若烦躁不安，彻夜不眠者加生地25g，夜交藤10g，茯苓15g。若半身不遂者加水蛭5g（冲服），桑枝15g。若下肢瘫软无力者加桑寄生15g，肉苁蓉15g。若心悸而慌者加桂枝15g，炙甘草15g。若言语不利者加天麻12g，全蝎3g，白附子9g（先煎），天竺黄6g，远志6g；偏脾虚加苍术15g，陈皮15g；偏心虚加珍珠母25g（先煎），琥珀3g（冲服）；偏肾虚加地黄15g，山萸肉6g，山药6g。若肢冷，舌淡，苔白，脉沉迟者加熟附子6g。若四肢无力，腹胀，舌淡，苔白腻，脉沉细者加西洋参10g（先煎），焦白术20g。若大便溏泻者加麸炒白术20g，茯苓15g，山药20g。若眩晕耳鸣，手足心热者加川牛膝15g，代赭石25g（先煎），生龙骨25g（先煎），生牡蛎25g（先煎）。若口眼㖞斜者加白附子5g，僵蚕10g，全蝎5g。若肢体拘急者加伸筋草15g，木瓜10g。若舌紫，脉涩者加三棱10g，莪术15g，水蛭5g，鸡血藤25g。若舌质红绛，舌苔黄，脉数者加黄芩15g，山栀子9g，羚羊角粉3g（冲服）。若舌红无苔，五心烦热者加龟板25g（先煎），阿胶10g（冲服）。③靶点加减 止血作用药选用三七、血竭、旱莲草、仙鹤草、白及、牡丹皮、山栀子、侧柏叶、白茅根、阿胶、蒲黄、茜草、血余炭、乌贼骨、花蕊石、肉苁蓉。抗凝血药选用水蛭、海藻。溶血作用药选用皂荚、皂角刺、桔梗、半夏、天南星、远志、紫菀、白前、前胡、萆薢、牛膝。对横纹肌有松弛作用药选用八角枫、汉防己、延胡索、辛夷、青木香、益母草、蝉蜕、薏苡仁、木瓜、灵芝、琥珀。扩张脑动脉，增加脑的血流量药选用葛根、银杏叶、羌活。降低血压药选用汉防己、葛根、豨莶草、天麻、钩藤、白蒺藜、石决明、全蝎、地龙、黄芩、罗布麻叶、山楂、木香、野菊花、连翘、夏枯草、地榆、槐花、大蓟、玄参、黄连、牡丹皮、山栀子、莲子心、蔓荆子、藁本、青葙子、茺蔚子、益母草、猪苓、茯苓、泽泻、车前草、车前子、桑白皮、萹蓄、瞿麦、黄芪、党参、黄精、丹参、川芎、酸枣仁、制首乌、山萸肉、枸杞子、桑寄生、炒杜仲、怀牛膝、独活、巴戟天、梧桐叶、筋骨草、淫羊藿。降血脂及抗动脉粥样硬化作用药选用草决明、虎杖、大黄、茵陈、车前草、泽泻、徐长卿、山楂、陈皮、银杏叶、灵芝、制首乌、杜仲、梧桐叶、桑寄生、枸杞子、菊花、黄精、玉竹、芡实、金樱子、黄芪、当归、琥珀、冬葵子、三七、小蓟、槐米、花椒、白蒺藜、昆布、姜黄、郁金、菖蒲、水牛角、荷叶、金银花。调节血压药（对高血压能降、低血压能升）选用南五加皮、五味子。升高血压（改善低血压）选用麻黄、麝香、蟾酥、鹿茸精、枳实、野决明、白芷、艾叶、补骨脂、灵芝、小蓟、马齿苋、红花、细辛、华山参。舒张末梢毛细血管，改善皮肤血液循环药选用黄芪、丹参、肉桂、桂枝、生姜、紫苏叶、荆芥、薄荷、牛蒡子、全蝎。
3）用法及疗程：中脏腑的方药应用，急救方法以苏醒为度，每日一剂，水煎服；7天为1个疗程，服2个疗程。中经络及后遗症方药，每日一剂，水煎服；14天为1个疗程，服2个疗程；然后将汤剂改为散剂，每次6g，每日3次饭前服，每个疗程4周，服1～6个疗程。在中经络，特别是后遗症期，用汤剂中的黄芪的剂量，开始用75g，逐渐增量至150g，再视病势，还可增量至200g；在用散剂时，每次剂量为1g，每日3g，饭前服。
4）按语：中风以卒然昏仆，口眼㖞斜，半身不遂为主要特征，亦有未见昏仆，仅见㖞僻不遂者。因本病起病急剧，变化迅速，与自然界善行数变之风邪特性相似，故古人以此类比，名为中风。但与《伤寒论》所称“中风”名同实异。与西医的脑卒中大体相同。脑卒中包括出血性脑血管疾病和缺血性脑血管疾病两大类。出血性脑血管疾病主要有高血压脑出血，缺血性脑血管疾病中主要有脑血栓形成、脑栓塞和暂时性脑缺血发作等。
病因病机：因非时之气，劳倦内伤，老年体弱，饮食不节，五志过极，导致阴阳失调，气血不和，而生痰热、瘀血，引动肝风内动，气血逆乱于上，脑脉络痹阻（缺血性中风），络破血瘀（出血性中风）。恢复期及后遗症期病因病机为气虚血瘀，机体失养。
诊断与鉴别诊断：一是神志障碍、半身不遂、偏身麻木、口眼㖞斜、语言謇涩等特定表现。二是起病急剧，病情复杂，既有暴怒之后内风旋动，顷刻昏仆、骤然起病者，也有卒然眩晕、麻木，数小时后迅速发生半身不遂，伴见口眼㖞斜，病情逐步加重者，此虽起病急但有渐进的发展过程。还有卒发半身不遂、偏身麻木等症，历时短暂而一日三五次复发者，此种起病速而好转亦速，但不及时治疗，终将中而不复。三是多发生在中年人身上，老年尤多。四是未发病之前，多有先兆症状。眩晕和机体一侧麻木，为常见之发病先兆。中风要与痫证、痿证相鉴别。
辨证施治：中脏腑 ①闭证：A.阳闭；B.阴闭。②脱证：治则宜固，先宜益气回阳，进行急救，方后用补真阴，潜浮阳。中经络及后遗症 治宜益气活血。
方药分析：中脏腑方药组成：①闭证 A.先针刺人中、水沟、十宣穴，以清心开窍醒神；阳闭取至宝丹以清热开窍，化痰解毒；阴闭取苏合香丸以行气开窍，温中散寒。B.闭证开后：阳闭方，怀牛膝苦酸而平，入肝肾经，重用以引血下行，折其亢阳，平定气血逆乱，滋补肝肾为君药；生龙骨、生牡蛎、石决明质重性降，既可潜降摄纳上亢之肝阳，又可平镇上逆之气血，为臣药；白芍、玄参、生地以滋水涵木，使阴复以制阳亢，为佐药；夏枯草、菊花以清肝热保阴津，为使药。诸药配伍，共奏镇肝熄风，滋阴潜阳之功效。阴闭方，法半夏有辛苦温燥之性，既可燥湿化痰，又可降逆和胃，使胃气和降则生痰无源，为君药；橘红、枳实、胆南星以理气燥湿，和胃化痰，使气顺痰消，为臣药；茯苓利湿健脾，天麻平肝熄风，祛风通络，石菖蒲开窍醒神，郁金行气活血，清心凉血，共为佐药；甘草调和诸药，为使药。诸药共奏，燥湿化痰，平肝熄风之功效。②脱证 方一，人参甘微温，大补脾肺元气以固后天，则使五脏之气皆旺；配熟附子大辛大热，温壮元阳，大补先天，则一身之阳气生。二者相须，药专力宏，上助心阳，下补肾命，中补脾土，以奏回阳益气救脱之功效。方二，熟地、山萸肉补肾填精，巴戟天、肉苁蓉温壮肾阳，合用治下元虚衰，为君药；熟附子、肉桂助阳益火，摄纳浮阳，引火归原，石斛、麦冬滋肾益胃，补后天充养先天，五味子酸涩收敛，共为臣药；石菖蒲、远志、茯苓化痰开窍，为佐药；砂仁理气醒脾，使熟地腻而不碍胃，为使药。诸药配伍，共奏补真阴，潜浮阳之功效。中经络及后遗症方药组成：黄芪重用大补元气，使气旺则血行，瘀消而不伤正，为君药；当归活血和血，且有化瘀不伤血之妙，为臣药；赤芍、川芎、桃仁、红花、丹参、三七助当归活血祛瘀，地龙长于行散走窜，通经活络均为佐药；白芷引经上行为使药。诸药共奏，补气活血通络之功效。临证应用，在良方基础上，进行辨证加减、症状加减、靶点加减，就会取得较好的治疗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