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践:扎根日常生活
学校活动的主题不应该束缚、框死师生在班级、年级等多层面重心下移的创生,而应该有助于师生在生活中进发灵感,成为一颗能够激发创造、刺激成长的种子。
为了使学校活动能重心下移,最大限度扩大活动的育人资源,辐射到每一位学生的成长,学校把思考聚焦在三个回归,从关注外部评价回归到关注学生立场,从学校层面的顶层设计回归到班级生活,从复杂的育人价值回归到校园文化的渗透。因此,学校将往年的活动进行梳理,保留学生喜欢的项目,重点从班级实验中生成适合校级推广的活动。
叶澜老师在《人间“节”语》中提到:“尽管我们不去过每个节气的‘节’,但他们的‘节’语,充满着中华民族的诗情和智慧,是祖先留给我们的最重要的馈赠。”[4]因此,玉律小学三年来,尝试融入玉律小学的“美玉文化”,在一个又一个的活动、一次又一次的反思、一轮又一轮的成长中,梳理出如下四季系列:一是翡翠般的“美丽春天节”系列活动,它充满希望、焕发成长,学生在活动中不断挖掘春天的含义,挖掘春天的智慧,体验春天的成长;二是如水晶般的“缤纷夏天节”系列活动,夏天总是多彩的、有趣的,是经过春天的滋润后,更加蓬勃生长的季节;三是如玛瑙般的“向上秋天节”系列活动,秋天代表着收获,秋天也是新学年的开学季,是积极向上、庆祝成长的季节;四是如和田般的“温暖冬天节”系列活动,这里的温暖不是形容词,而是一个动词,和田玉是温润的,用行动、用爱心、用自己的发光发热去温暖寒冷的冬天。
第一,一个活动是一段生活过程。学生活动不是昨天做方案,今天开展,明天就杳无声息的一件事情。它应该是一个过程,并且是和师生的生活十分融合的一个过程,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不是为了活动而活动。
玉律小学“蒲公英的梦想”毕业典礼,是每年“缤纷夏天节”的一个重要活动,它与艺术节的不同在于,它不仅仅是舞台上的一次艺术表演,而且是一个成长的仪式,是毕业班整个毕业季甚至六年学习生活的总结。因此,紧紧抓住这一点,毕业班的师生们从一开始就策划寻找“毕业的意义”,今年的毕业典礼,四个毕业班都呈现出了不一样的精彩,例如六(1)班在过去三年里,一直开展财商学院活动,他们把班级活动从班级到年级到校级,最后开展到了校外,与社区基金会合作开展爱心活动,还与企业合作进行融资,最后,他们打算把班级财商学院变成校级的学生草根组织,在最后的毕业季里,他们在舞台上用艺术的形式把这几年的生活表现了出来;而另外的班级,有开展与幼儿园手拉手幼小衔接活动的,也有开展与山区孩子手拉手活动的,他们最终把这些活动在毕业典礼上艺术化,他们是舞台真正的主人,是典礼真正的策划者。
第二,活动提供了学生与外界平等对话的平台。在此笔者想先分享这样一个故事。
2015年春天,三(3)班发生了一件大事情,他们发现新种在操场围墙边的炮仗花全死了,原因是炮仗花爬藤生长的竹子被调皮的学生抽去当玩具玩了。
在学校的常规管理中,这是多么严重的德育问题啊!按一贯的做法,学校德育部门肯定得找出这些调皮的孩子,或者纪律扣分,或者批评处分,或苦口婆心教育一番,总得让孩子们知错且改。可是,在学生的成长生活中,每一件“错事”都是一个难得的育人资源,学校和班主任商量后,决定把事情交回给孩子们处理。于是,在班主任的指导下,孩子们分成小队分别去调查炮仗花养不活的原因,调查发现原来低年级的孩子们不知道竹子是炮仗花的生命线,孩子们不是不爱花而是不懂得如何爱花,后来,该班学生请来学校的花工叔叔分享花的知识,制作校花好朋友卡片,分享护花知识,开展小队活动和主题班队会课。
一次意外事件变成一个从班级延伸到学校的活动大课堂,一次有可能以批评扣分结束的“违纪事件”变成有许多发展可能性的主题活动。活动从班级扩大到年级,再到校级,“我与校花做朋友”活动受到了大同学小同学的欢迎,各个班级纷纷以此为经验开展“做朋友”系列活动,发生了“我与花儿做朋友”“我与小动物做朋友”“我与同桌甜蜜蜜”等活动,于是,“我与春天做朋友”系列活动从学生中、从班级生活中萌芽、生长。
在班级和年级的自主策划下,学校开展不同年段的“与春天做朋友”系列主题活动,分别寻找班级里的春天、学校里的春天(与校花做朋友、桃李林植树等)、学科里的春天(讲春天的故事、演春天的童话、画春天、捏春天、唱春天等)、家里的春天、郊外的春天,还从大自然的美丽春天延伸到作为自然中一员的人身上,开展三八节“最美丽的妈妈”、学雷锋“做美丽少年”等活动。
一个又一个的学校活动,事实上满足了学生与自我、外界平等对话的需要。首先,是与自然的对话,学生回归到自然中,探索自然,发现春天中的自然;其次是与自我的对话,主要体现在不断地自我追问,不断向自我挑战,不断自我提升;第三是与同伴的对话,包括与同伴沟通、合作解决问题;第四是与老师和学校的平等对话,学生是学校活动的主体,是策划者也是参与者和评价者;第五是与家长和社区的对话,活动带动家庭的亲子主动沟通,带动学生走出学校走进社区。这些平等的对话,在以往学校的传统主题活动中,是不可能这么主动地呈现的。
第三,活动的育人价值在于提升学生的综合素养。这基于关注每一个学生不同的成长,关注天地人事的变化发展,正如玉律小学的四季系列活动,让学生在探索四季的更替与人的发展之间的关系中,让教师在指导学生主动挑战的过程中,共同去不断提升综合素养,提升综合能力,提升迎接社会发展无数可能性的能力。在几年的实验后,玉律小学对学生综合素养的情况进行了一次调研,通过对学生和家长以及老师的问卷调查、访谈,我们把提升点概括为以下几方面:一是思维品质的提升,主要体现在学生能够主动发现问题,例如校园生活中发现的问题、课堂上学习提问时问题质量的体现,还体现在学生能主动去思考问题,寻求解决问题的多种方法;二是合作沟通能力的提升,学校在四季活动中根据不同年段和学生成长需要,为学生设计了群体合作的方式,例如一年级的“同桌甜蜜蜜”,二年级的小队活动,三年级的班委建设等,学生从简单的2人合作开始,慢慢学会在群体中表达、沟通与合作;三是创造能力的提升,由于重心的下移,学生在班级里能够主动去策划,并且组织开展活动,活动过后懂得反思;四是道德品质的提升,玉律小学的校训是“玉汝于成,律己达人”,律己达人是玉小人对自我道德品质的要求,对自我要律己,对外交往要达人,要有爱,活动的开展与学校文化的渗透,都使学生的道德品质不断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