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古愚兄抬杠——我说花云应唱哭头
2025年09月28日
和古愚兄抬杠——我说花云应唱哭头
古愚兄在《张少甫〈战太平〉观感》一文中说别家不应唱哭头,我曰如果真要是使场子空气紧张,还是唱哭头;若曰表示花云忠烈,则唱哭头乃愈显忠烈,何以然?愿一解。
花云之上阵,迫不及待事矣,场上两次龙套陈友杰过场,示急切也。花安开门,小王催促事急,此烘衬法也。而花云于第一次得报后身仅一转(萧二顺讲话,骆驼打呵欠也),示花云心急头眩,不能须臾离坐地也。迨第二次报后,花云强行挣扎,高歌“号炮一响惊天地”,示心烦意乱,性急意诚也。第二句“就是雀鸟也难飞”尺寸快而脆,示忍痛欲行之意也。第三句后作嘎腔,悲悔牢骚,英雄气盛儿女情短之表见也,及二夫人作哭介,于是将咬牙忍痛之心情一变而为生离死别之哀剧,于是英雄气不能不短矣。但仍不能不行,于是深嘱夫人,托孤寄命(断章取义),乃有施礼之举,颇示郑重于事,而抑郁其心也。若哭头是使场面不紧凑,则前数句之长腔大可不作,“舍不得”一句,肠回气颓,真慷慨呜咽,在此之后诚宜用哭头行跪拜礼,作极迟缓迂回之笔墨,及站起后紧接数句摇板,字字斩截,已是□容其快,不必再删哭头,至于矫枉过正也。试想唱完“受一礼”后即快唱,其悲凉成分决不及加哭头为重,愈悲凉而花云之壮烈愈见,直至“跨坐骑”之狠心赴敌,始有呼应,笔墨固不宜紧收紧放,而宜收放得所也。
1943年第2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