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室剧话：坐定之后[1]

坐定之后，友有捧童者，坚邀入后台看扮戏，老佃云，尝在《十日戏剧》上骂得芷苓狗血喷头，不必趁热闹矣。友云，但一观，可不必发言也。老佃云，仆骂童老板，竟因之与某大爷绝裂，祸亦不小，今不去即已，既去不免哓哓。仍藉词推却，终不可，乃至后台一观，乃返。友告仆曰，君知否，童伶每念及曩在《十日戏剧》上骂渠之人，今犹耿耿。仆曰，今日一见，愈将摘之。友质责以何言。对曰，荀慧生岂可以皮相效之，芷苓今晚所演之《红娘》，殆全宗何佩华耳。不知卒将此语告芷苓否？此一大篇闲账，胡为乎谈及？盖予有言，效荀不可过柔媚，否则贱矣；效荀不可过仔细，否则“贫”矣（贫俗之谓）；效荀不可故造作，否则“瘟”矣。今芷苓效荀，既柔媚且浪声浪气，兼嫌官样文章，故云似何佩华，今表而出之，殆以警且喻后之效荀者耳。（待续）

1943年第34期

【注释】

[1]光按，此篇原名“玄武室剧话（三）”，副标题“坐定之后”系编者所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