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作泥母的来源
2025年10月14日
(二)读作泥母的来源
除了寻求同义词来替代“鸟”字以外,人们还试图用改音的办法来达到避讳的目的。
“鸟”本为端母字,到了《中原音韵》中已读作泥母,跟“袅、袅、褭”列在一起(萧豪韵),[28]也就是跟今天普通话通用音的声母一致了。从上文所引的《中兴间气集》和敦煌本《燕子赋》可知,早在唐代“鸟”字已产生专用义,因此我们推测这个读音在实际口语中的产生年代当更早。赵庸(2009)说:“郑张尚芳在论述吴语中官话层次分析的方言史价值时,提出可以把杭州话作为识别判认南方方言中北来层次先后的重要的语音史坐标,并列出杭州话在语音上的十个官话特点:……之后又补充了一点:特字‘鸟’说liɔ,也属官音,吴语则另有白读tiɔ。[29]……特字‘鸟’说liɔ,可能是更早的读音,我们这次没有调查到,老中青年均说ȵiɔ,另有亵语音tiɔ,同吴语异读音。”也就是说,现代杭州话“鸟”的读音是[ȵiɔ],口语中通常说“鸟儿”。从这一间接证据来看,“鸟”读作泥母大概至晚北宋后期已然,杭州话的读音应该是宋室南渡时从中原带过来的。[30]当然,这一推测尚需进一步证实。到了明代的字书、韵书中,就明确记载了这个读音,如《洪武正韵》《篇海类编》均“尼了切”。
至于为什么避讳要改读作泥母而不是别的声母,单周尧(1992)已经做了有说服力的回答:“由[t-]转[n-],跟‘钩’(古侯切)在广州话中为了避讳不读[kɐu˥]而读[ŋɐu˥]音理正同。”上引山西平遥方言“埋”的声母由[m-]改读成[p-]也属于同类现象。这里不再赘述。[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