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俄国支部委员会致马克思
伦 敦[1]
1870年12月9日于日内瓦
亲爱的公民:
请允许在这封信中热情地向您介绍我们的好朋友,真诚而认真地忠于俄国革命事业的伊丽莎白·托马诺夫斯卡娅女士。要是通过她我们能进一步同您交往,同时能较为详细地向您介绍我们的情况(这方面她是可以给您详尽地叙述的),那我们将感到幸运。
情况无疑是可悲的,因为一方面,我们不得不扫除沙皇政府在一切自由宣传的道路上所设置的障碍,而另一方面,不得不同浸透所谓有教养的俄国社会一切阶层的无知和不诚实(决不是言过其实)作斗争。同时,派别主义的精神和狭隘利益甚至在青年中使革命工作瘫痪;在青年队伍中把革命当作儿戏的人占了多数,他们希望效法早先的德国大学生团体,认为自己能为人民实行革命变革,而不要人民参加,这在俄国比在其他任何地方更难实现。——这一切使得那些按其地位本来能够而且也应该成为国际协会真正宣传家人中的大多数还远远不能理解国际协会的真正意义,因而要求我们花不小的力气来庄严地举起并牢固地竖立我们在俄国的共同旗帜。然而,我们毫不怀疑我们将胜利地实现我们的任务,我们感到幸福的是,提出必须把俄国革命运动纳入欧洲无产阶级运动总轨道的创议的恰恰是我们。我国的危急状态、人民的经济状况、税收的无政府状态、省议会(地方自治机关)的明显无力,沙皇政府在必然引起农民和工人强烈不满的军事改革方面对普鲁士的盲目仿效,甚至对半自由主义刊物的迫害(激进派的刊物是被禁止的)——所有这一切将最终导致重大反对派的成立,迫使人们去考虑必须把城市和乡村组成劳动人民联合会,各联合会从行政管理考虑出发,在形式上可有某些差别……
我们还不清楚,亚历山大及其走狗钦定的我们光荣的爱国主义的好战意图将导致什么结果;至于我们,不用说,一旦发生战争,我们万分希望俄国战败……毫无疑问,沙皇政府将不惜任何代价亟力把欧洲拖入战争,因为它已花了高昂的代价作准备,从预算中攫取了这么多,以致没有公开的冲突已不可能摆脱困境;它在径直地走向垮台。如果说政府在它的军事企图方面毕竟有所收敛,那只是因为它想在伦敦或荷兰借款。可以这样来帮大忙:明显地向那些金融巨头指出,同俄国签订借款太冒险:首先,因为这一借款是用来武装俄国和进行战争的;其次,因为俄国政府正走向垮台,很快就无力偿付利息。
在1863年,甚至象沃洛夫斯基在《两大陆评论》上发表的那样差的文章〔1〕,也对俄国证券行情遭到致命打击起了不小的作用:证券行情就此再也没有回升。
我们准备在日内瓦恢复《平等报》,它是因钟表行业的失业订户大为减少而停刊的。伊丽莎白女士将向您转交宣传发起小组的通告,这个小组是我们在这里同贝克尔、培列、韦格尔曼、杜普累、杜瓦尔以及其他许多人一起建立的。我们对这个小组寄以莫大的希望,虽然没有报纸事情就不能继续进行。我们同样感到遗憾的是,总委员会缺少创办自己机关刊物的资金。即将召开的全体代表大会需要认真研究这个问题,因为毫无疑问,它一般都要讨论有关改进和巩固整个协会联合会组织方面的问题。
伊丽莎白女士将写信告诉我们您认为需要告知的一切,而她回来以后,就会谈谈她在进一步了解之后对工人联合组织以及英国政治和社会生活的印象,并把所有这方面的资料都交给我们。我们确信,您一定会提出自己的建议和宝贵的意见,帮助她研究这些问题,我们为此向您预致谢意;您对她的工作进行帮助,也就是帮助了我们大家。
亲爱的公民,请接受我们兄弟般的问候。
维克多·巴尔田涅夫
尼·吴亭
安东·特鲁索夫
[1]信上印有俄语字:“国际工人协会,俄国支部”。——编者注
〔1〕原文看来有误,应为路·沃洛夫斯基的文章《俄国的财政》(《Les finances de la Russie》),发表在1864年《两大陆评论》(《Revue des deux Mondes》)杂志第49卷第431—452页。——第6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