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弗·丹尼尔逊致马克思
伦 敦
1880年8月21日(9月2日)于圣彼得堡
尊敬的先生:
您的长期缄默以及您在最近一封信[1]里谈到的关于您的健康状况,使我感到不安,尤其是我三月间的一封信[2],至今未收到回信,更加深了我的这种不安心情。那封信里有一些统计表,它们不仅可以证实我国经济生活中的一切现象在发展中有密切联系,同时也可以证实,在发展过程中每一种单独的现象和其他一切现象几乎是完全相适应的,反之亦然。在进一步研究这一问题的时候,由于吸收了一些补充的事实,对我来说,某些看来是相矛盾的事实已经弄清楚了:(1)农业生产。它对交换所发生的影响从表a中可以看得出来,在这个表中一年是从九月一日开始的。最突出的是1871年和1875年,这两年收成不好。在这两年间,交换停止发展(表a(3))。1875年甚至出现了倒退,即使铁路的总收入也不例外,而迄今为止铁路的总收入一直是增长的。只有依据这份统计表才有可能看出最近的缩减额。(2)1876年流通中的货币量减少、交换增长和纸币跌价同时发生,其原因是俄国银行抛售了黄金。1876年输出的黄金的价值相当于一亿卢布(《俄国外贸概述》)。抛售黄金的结果是增加了流通手段,但这是以国外期票的形式体现的。不过,既然内部的交换要求在一年内的某几个月份里增加货币的发行量,我可以断言,这些货币确实已经发行了,尽管我并不知道这些货币在平衡表中列在哪个项目下面。(3)1877年期票的总额和同年其他交换因素相比较,是相当小的。但这是一个使南部俄罗斯的内部周转处于瘫痪的战争年头;这个时期彼得堡的付款总额异乎寻常地增长了,但是这种增长无法抵销整个俄国全部付款金额增长的中断。
为了阐明有多大一部分农产品以及是哪一类农产品进入商品流通,我作了如下比较:(1)八年间(1871—1878年)粮食的输出量(按品种与纯收获量的比例)。头四年,收获的小麦有40%被输出,黑麦有8 %被输出。后四年输出的小麦占44%,黑麦占10%;(2)经由铁路和水路转运的粮食数量,也按品种与纯收获量的比例(1874和1876年两年,见《交通部统计资料汇编》第二、第三卷);1874年小麦几乎占收获量的40%,黑麦几乎占22%,1876—1877年,小麦占78%,黑麦占31—32%。《农村和乡村工业资料汇编》(1880年圣彼得堡)说明了在农业雇佣劳动盛行的那些省份,是用什么东西来代替粮食的。除波罗的海沿岸各省、西部各省以及波兰之外,俄罗斯每一个居民能得到俄石土豆;波罗的海沿岸各省能得到1
俄石,西部各省能得到1.3俄石;波兰能得到2
俄石。1874—1877 这四年间土豆的播种面积和前四年相比增加了2% ,波兰增加了3.4% ,西南各省(黑土地带)增加了6.2% ,而波罗的海沿岸各省甚至增加了32%(棉花、马铃薯和烧酒是最普遍的消费品,《贫困》第41页)〔1〕。
您想必已注意到在流通范围内的令人惊讶的现象。如果我们把比如俄国和英国在两个相联的为期各为八年的阶段中各月利率变化情况比较一下的话,那末我们就可以看到:(1)在秋季月份里,曲线是上升的。如果我们把这些月变化用百分比来反映的话,那末我们可以看到1862—1869年的10月份,英国是22.5%,而1870—1877年是60% 。同样的现象在俄国也可以看到:1862—1868年的9月份货币的发行量是30.5%(我国利息的变化幅度是不大的,因为货币是视需求的增长而发行的);1869—1876年和1879年的9月份货币的发行量是56.5%,也就是说,一方面是农产品输入增加,另一方面是农产品输出增加,结果都一样。(2)波动的幅度在增长,经济关系的稳定性在减少。英国波动的幅度增长的情况是:从1862—1869年的708增长到1869—1877年的1080(52.5%),俄国是从300增长到409(34.3%)。如果把几组年份比较一下的话,那就可以看到同样的现象(请参考克列伊基所著《1870—1879年英国农业统计学的十年》;基尔伯特的《1852—1879 27年间本国生产、进口和消费的小麦的情况》)。
也许这些现象及其产生的原因将在《资本论》第二卷中一并加以阐述。但是这些现象,以及我在最近给您的一封信中所提到的那些现象,除了纯粹的理论意义之外,还具有实践的意义;这正是为什么我希望把这些情况告诉公众的缘故。如果您认为这些事实值得您注意的话,那末,您能否同意为任何一家俄国杂志写一篇文章《论我国改革后的经济》。如果得到肯定的答复,我将把手头所有的统计表都寄给您。如果您不同意的话,我的朋友们建议我把这些统计表刊登在随便哪一家杂志上,同时把统计表中所包含的事实作一番说明。目前,正当危机临近的时候,这些事实就具有特别的意义。这件工作,如果不在理论上予以阐明,那末它在很大程度上不仅会失去理论意义,而且也会失去实践意义。所以要是您把这件事承担下来,那您就做了一件好事。要是您拒绝的话,那会令人难过的,那时,我就只得局限于我在最近给您的那封信中所谈的那些结论,并且只得请您允许我引用从您的信中找到的那些观点了。
尊敬的先生,但愿能得到您同意的回答,不胜荣幸。
忠实于您的 尼·丹·
毫无疑问,您是知道“我们共同的朋友”[3]目前正在塔什干。〔2〕
[1]见本书第332—333页。——编者注
[2]见本书笫336—341页。——编者注
[3]洛帕廷。——编者注
〔1〕丹尼尔逊引用了马克思的第一部法文著作《哲学的贫困。答蒲鲁东先生的〈贫困的哲学〉》(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卷第104页)。——第363页。
〔2〕1879年初,洛帕廷回到俄国,6天后被捕,起初被流放到塔什干,以后到沃洛格达。只是到1883年,他才得以再次逃往国外(见注211)。——第287、317、343、364、40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