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弗·丹尼尔逊致恩格斯

伦　　敦

1885年8月6（18）日于圣彼得堡

尊敬的先生：

由于我不打算未征得作者同意就删掉序言中的任何内容，而且总的说来，我不愿对译文作任何删节，因此我将尽可能少地利用您惠允我删节序言的权利。我要删去的，仅仅是那些可能被利用来作为禁书的借口的句子，例如：“不管这个产品量叫做租税，利润，还是叫做贼赃”……这些“扣除”…···[1]之所以必须这样做，为的是将来在本书中谁也不可能找到任何应该删去的东西。检查机关最不能容忍的，是书中出现的作者的姓名。当然，我更不会试图改动序言中的任何内容，它的历史性的论战特征将予以保留。

第二卷在德国产生了什么影响？您说得完全对，读这本书是一种享受（它的译文已告完成）。作者按其思想的独创性和深刻性来说，可与查理·达尔文媲美，而且他们的理论也有着同样的遭遇。他们的理论都经历了三个相同的阶段：（1）理论经不起批评；（2）不是什么新东西（达尔文——拉马克、歌德等，卡·马克思——洛贝尔图斯等等）；（3）得到公认。看来，作者在这方面受到攻击乃是一个良好的征兆，说明真理占了上风，说明现在引起争论的问题不是该理论是否正确的问题，而是这类理论的创始人是谁的问题。当然，目前有人企图伪造这一理论，并给它穿上一件按照洛贝尔图斯的式样缝制成的普鲁士服。我认为，这一事实证明上述理论的影响有多大：每一个人都力图利用新兴的力量来谋求私利。查理·达尔文以自己坚持不懈的研究来回答批评他的人，现在那些反对他的人都到哪里去了呢？我们的作者的回答，则是深入研究那些已被认为彻底解决了的问题，这是多么好的回答啊！这里只要提一提第二卷第三篇就够了[2]。要战胜这样的思想巨人，并非轻而易举的事，因此洛贝尔图斯及其一伙没有能力从科学史上勾销他的名字和削弱他的理论所产生的影响。德·狄德罗在其《关于物质和运动的哲学原理》（《文集》，1821年巴黎布里叶尔出版社版，第212页）〔1〕中写道：“自然界中力的量是恒量”。当然，这无非是一个侥幸猜中了的推测而已。在“能量守恒”理论的历史上，狄德罗的名字将不为人们所提及。这种理论要成为一种科学思想，还需由后来的朗福德、焦尔、威·汤姆生、赫尔姆霍茨等人来证明，然而不能把狄德罗和洛贝尔图斯相提并论。现在我们的作者的著作出版了，每个人都可以判断，真理在哪边。

您编辑第三卷[3]的工作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我们共同的朋友”[4]的健康令人非常担心，他的医学顾问们坚信，他的病是治不好的；由于他患的是传染病，已被完全隔离。

至诚地忠实于您的　尼·丹尼尔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