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弗·丹尼尔逊致马克思

71 尼·弗·丹尼尔逊致马克思

伦  敦

1872年5月23日(6月4日)于圣彼得堡

尊敬的先生:

由于您大概对《资本论》俄译本的命运会感到兴趣,我可以就此事奉告如下。该书按照法律规定送交书报检查机关审查三天,两名检查官对它作了审查,已将审查结论呈报检查委员会。还在审查之前,原则上已决定:不要仅仅为了作者的名字而不准该书出版,不过仍然要极其仔细地研究全文,查查书中有无颠覆或动摇经济制度基础的地方。以下是检查委员会一致通过并已呈报出版事务管理总局裁决的决定的摘录:

“尽管作者就其信仰来说完全是一个社会主义者,而且全书具有十分明显的社会主义性质,对此,以下几页可以作证”(我不知道是哪几页),“然而,鉴于该书的论述绝对不能称之为通俗易懂的,而另一方面,作者论证的方法又处处具有严谨的数学科学形式,本委员会”(可以设想,委员会完全满足于上述理由,而且总的来说已经变成了一个社会主义俱乐部)“认为不能对该著作提出司法上的追究,因此决定准许该书出版”。〔1〕

检查委员会批准了这本书,主要是认为没有人会读它。这里有关于这方面的资料:书是3月27日出版的,可是到5月15日已售出900 本(总共印了3000 本)。

大多数杂志和报纸刊登了对该书的评论。它们都毫无例外地对该书大加赞扬。全面的评论暂时还没有。遗憾的是,《莫斯科报》[1]迄今为止还没有发表过意见。可以预料这家报纸会有非常奇妙的见解。

我们已有一段时间没有听到“我们共同的朋友”[2]的任何音讯了。5月底以前,我不指望会收到他的来信。

除了已寄出的对《资本论》的意见〔2〕外,我还将在日内把其它一些意见寄给您。

我正要把信发出,就收到您5月28日的来信。您对翻译的高度评价,使译者感到十分荣幸。书将在日内寄出。

有消息说,您打算放弃一切非理论性的工作,这使我极为忧虑。对于事业本身来说,这将是一个使人深感痛苦的损失。

我将尽快地满足您得到关于巴枯宁的较为详细的资料的愿望。我以为“我们共同的朋友”在伦敦逗留期间,已将巴枯宁的很多情况告诉了您。现在,我只能说:(1)他(巴枯宁)从未产生过特别的影响。目前,他由于在这个案件〔3〕8中扮演了愚蠢而又不光彩的角色,就更谈不上有什么影响了。(2)可惜,尽管他是这整个事件的主角,但他的这个角色在法院审讯时没有被揭露出来。所有出了名的传单(号召进行暗杀、放火等等)都是由他起草的。然而,为了不损害自己在西方的声誉,他竭力掩盖他自己就是作者。他的副手涅恰也夫(巴枯宁十分器重他)为了本身的利益而编默不言。有一个叫涅格烈斯库耳的人,本应该在法庭上把这一切揭发出来,可是他在审讯前患肺结核而死去了。他(巴枯宁)扮演的这个角色之所以愚蠢,是因为他容许涅恰也夫愚弄自己,并把他的胡言乱语当作了先知者的格言。

致深切的敬意。

尼·丹·

[1]指《莫斯科新闻》。——编者注

[2]洛帕廷。——编者注

〔1〕丹尼尔逊引用的出版事务管理总局关于出版《资本论》第1 卷俄文版的结论全文,发表在《红档》杂志1933年第1 卷(56)。——第142页。

〔2〕这篇文章(《卡尔·马克思的政治学批判的观点》)是伊·考夫曼写的。——第143、158、316页。

〔3〕1847年11月29日,马克思和恩格斯在“民主派兄弟协会”为纪念1830年波兰起义纪念日而举行的伦敦国际大会上发表了讲话(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4卷第410—415页)。——第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