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鲁·托马诺夫斯卡娅(德米特里耶娃)致格·荣克
伦 敦
1871年4月24日于巴黎
尊敬的先生:
我不能将信邮寄:各种联系都断了,一切都落入了凡尔赛分子的手中。刚刚被选进公社和自我感觉良好的赛拉叶把七封信转寄到了圣但尼,可是看来,这些信伦敦都没有收到。我从加来发给您一个电报,从巴黎寄给您一封信,但是从那以后,尽管我多方面寻找和打听,都无法找到一个前往伦敦的人。你们怎能留在那里无所作为,而这时巴黎却处在死亡的边缘?必须尽一切可能在外省进行鼓动,让外省支援我们。巴黎的居民(它的相当一部分)在英勇地战斗,可是我们从来没有想到过我们会如此孤立。然而迄今为止,我们守住了我们所有的阵地。东布罗夫斯基作战很出色,巴黎确是充满着革命气氛。粮食不缺。您知道,我是个悲观主义者,把一切都看得很阴暗,因此我准备好了在最近的某一天战死在街垒里。正在等待着总进攻。——我个人认为,一切全靠机会。
我病得很厉害,我患有支气管炎和疟疾。我工作很忙,我们正在发动巴黎的全体妇女。我常常去召开群众大会。我们在各个区,就在市政厅的房子里,建立起妇女委员会,另外还建立起中央委员会。这一切都是为了成立保卫巴黎和救护伤员的妇女联盟〔2〕。我们和政府建立了联系,我认为事情将会很顺利。可是这花费了多少时间,使我付出了多少劳动!我不得不每天晚上都去讲话,写许多东西,因而我的病越来越厉害了。要是公社胜利,那末,我们的组织将从政治性的变为社会性的,而我们将建立国际的支部。这一思想取得了很大成就,一般来说,我所从事的国际的宣传,目的是要说明,所有国家,其中也包括德国,都处在社会革命的前夜,妇女们对此都十分赞赏地接受。我们的大会常常有三千到四千妇女参加。不幸的是我有病,而且没有人代替我。
公社的事业进行得很顺利,——只是开头犯了许多错误。十五至二十天前任命了克吕泽烈,尽管我们坚决反对他。如今马隆十分懊恼没有听我的话。这几天内,克吕译烈就要被逮捕起来。
我们没有及时地向农民发出宣言;我认为,宣言根本没有写过,尽管我和赛拉叶都坚持。中央委员会没有立即放弃自己的权力,发生了各种各样削弱派别的事故。可是从那时起,一切组织得都比较稳固。依我看来,一切都是尽力而为的。我无法过细地谈论这方面的事,因为担心这封信会落入梯也尔先生的漂亮的眼睛里,要知道送信人——一个瑞士人,来自巴塞尔的编辑,能否顺利到达伦敦还是个问题,就是他给我带来了吴亭的消息。
我现在身无分文。要是您收到我的款子,请尽力托人转交,但不要通过邮局,否则会收不到的。您生活怎么样?我空下来总是在想念你们大家,不过,我很少有空。紧握您、您全家和马克恩全家的手。燕妮[1]现在在做什么?
要是巴黎的形势不是这样紧迫,我非常希望燕妮在这里;这里的事情非常多。
莉扎
我很少见到马隆和赛拉叶;我们每个人都忙于自己部门的事。
[1]指燕妮·马克思(女儿)。——编者注
〔1〕这封信之所以收在本通信集内,是因为信中有关巴黎的情况和巴黎公社活动的报导是用来提供给马克思和总委员会的。——第73页。
〔2〕《保卫巴黎和救护伤员妇女联盟》成立于1871年4月9日。同盟建立了俱乐部,召开了支持巴黎公社的群众大会,成立了在街垒中英勇作战的战斗队。——第7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