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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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儿来了

我们的大地上，一切都在飞翔。

从阿纳瓦克[11]的黎明，

红雀取得了鲜血，

红得仿佛羽毛和血滴。

巨嘴鸟是一只可敬的

油漆过的水果盒子。

蜂鸟则守卫着

闪电的原始的火花；

它那细微的窝，

在宁静的空气里燃烧。

著名的鹦鹉，充满在

茂密叶簇的深处，

仿佛一块块镶绿的金锭，

刚从淹没在沼泽里的金块上绽出；

它们浑圆的眼珠，

从周围的一个黄圈里张望，

与矿藏同样的古老。

天空里所有的鹰隼，

都在空旷的蓝天中

充填它们血腥的肚肠。

兀鹰，杀伐之王，

空中孤独的僧侣，

雪中黑色的符咒，

鹰群中的疾风，

扑张起食肉的羽翼，

翱翔于世界之上。

面包师鸟的精巧，

能把芳香的黏土

做成小小的响亮的舞台，

在那里出现引颈高唱。

断路鸟跳跃在

水泉的边沿，

喊出湿润的尖叫。

阿劳加[12]的野鸽，

结成灌木丛中粗糙的巢，

在里面留下真正的礼物，

那发着蓝色的卵。

南方的椋鸟，是秋季

芳香甜蜜的木工，

露出了它那殷红的

星座中星星似的胸脯；

而南边的钦古洛[13]则吹起

刚刚取自流水的

永恒中的笛子。

但是，那火鹳

却湿润得象睡莲，

展开它火红教堂的两扇大门，

翱翔着，仿佛曙光，

远离闷热的森林；

在那里，悬挂着宝石般的

克莎尔[14]，它立即惊醒，

活动着，滑行着，闪耀着，

让它初生的烈焰飞舞。

一大群的海鸟飞向海岛，

一轮满月似的飞禽，

航向南方，

飞越秘鲁的激荡中的

岛屿。

这是一条黑影活跃的河流，

这是一颗不计其数的

小小的心组成的彗星，

它遮掩了世界上的太阳，

仿佛拖着沉重尾巴的一座行星，

蜿蜒地向着群岛飞去。

在怒潮奔腾的大海尽头，

在海洋的雨中，

升起了信天翁的翅膀，

好似两堆白盐，

在阵阵的浪潮之间，

以它宽阔的等级，

建立起孤寂的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