ⅩⅦ

ⅩⅦ

献给马波乔河[29]的冬天的颂歌

啊，是的，无定形的雪花，

啊，是的，颤栗在全部的雪花之中；

北方的眼皮，冰冻的小小光芒，

是谁，是谁从灰色的山谷把你呼唤；

是谁，是谁把你从鹰嘴里拉出

到了那个你的净水

触及我祖国的凄惨的破衣烂衫的地方？

大河啊，为什么你引导

寒冷而秘密的流水，

那岩石的坚硬的黎明

保藏在它无法可及的教堂里的流水，

流向我的人民的满是疮伤的脚前？

回来吧，回到你的雪杯里来，痛苦的河啊，

回来吧，回到你的满被白霜的杯子里来，

把你的银白的根子深淹在你的秘密的根源，

或者跳进冲进另一处没有眼泪的海洋！

马波乔河，黑夜来临时，

仿佛一尊黑色的塑像显现，

沉睡在你的桥下，一串黑色的脑袋，

受着寒冷和饥饿的打击，

它们就象两只巨大的兀鹰。啊，大河，

白雪所诞生的坚强的大河，

为什么你不站起来，象一个巨大幽灵，

或者象一个新的十字星座，为了那些被遗忘的人？

不，你的粗陋的灰烬，现在是

与扔向黑水的啜泣同时奔流，

与被风吹硬的破衣烂衫同时奔流，

在铁的树叶下面颤抖。

马波乔河，你把冰的羽毛

带向哪里，让它永远留着创伤，

永远靠着你紫色的河岸，

让野花生长，被虱子叮咬，

而你的冰冷的舌头，刮着我的赤裸的

祖国的面颊？

噢，别这样，

别这样，让你的一滴黑色的泡沫

从淤泥里跳出，跳向火的花朵，

使人类的种子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