ⅩⅩⅣ
海上的夜
海上的夜,白的绿的雕像,
我爱你,跟我一起入睡吧。我是
在所有的街上受到烧灼,将要死去;
木材跟我一起生长,人征服了灰烬,
准备在土地的包围中休息。
黑夜关闭起来了,为了让你的眼睛
看不见它的可怜的休息;
它想靠近,张开被禁锢的胳臂,
为了生灵,为了墙壁;
它沉入了沉默的梦,
带着它的根子下到
埋葬的土地之下。
我,海洋的夜,向着你敞开的形体,
向着你被阿尔德巴兰星座守护着的广袤,
向着你歌声的潮湿的嘴,
我带着建造了我的爱情来到。
我看见你,海上的夜,当你
被永恒的诞生冲击而诞生;
看见你编织星星的光线,
你腰肢的电光,
追随着你吞没一切的甜柔的
声音的蓝色运动。
没有爱情地爱我吧,血淋淋的配偶。
爱我吧,以空间,以你的呼吸的河,
以你的所有的泛滥着的
钻石般的增长;
爱我,你的脸不要停歇;
给我,你的破碎的正直。
你是美丽而可爱的,美丽的夜啊。
你保存着风暴,仿佛保存
一只蜜蜂,沉睡在你受惊的花蕊;
而梦和水,则在你被泉源所追逐的
胸前的杯子里颤栗。
爱情的夜,我跟随你所高举的
你的永恒,那颤动的高塔;
它窥视群星,你的摇摆的尺度,
那泡沫在你身旁掀起的
无数的居民:
我被锁住在
撞碎于沙滩的你的喉咙和嘴唇上。
你是谁?海上的夜,对我说,
是不是你粗糙的头发
盖住了所有的孤寂,是不是
这血和草原的空间那么无垠。
对我说,你是谁,满是船只,
满是风所嚼碎的月亮;
你是所有金属的主人,大地深处的
玫瑰,被赤裸的爱情
所滋润的坏天气的玫瑰。
大地的外衣,绿色的雕像,
给我一阵波浪,仿佛一只钟;
给我一阵忿激的柠檬花的波浪,
无数的篝火,天上首府的船只,
我在其中航行的水,
无数的天上的火;我要
仅仅一分钟的广阔,比所有的梦
更多,就是你的距离;
一切你所衡量的紫色,
那庄严的沉思的星座体系:
所有你的头发,它访问黑暗,
以及你所准备的白日。
我要同时得到你的前额,
在我的内心打开它,为了
诞生在你所有的岸边,现在就去,
带着一切的呼吸的秘密,
带着你的守卫着的暗黑的线,
在我的身上,仿佛血或者旗帜;
带着这些秘密的比例
到每一天的海上去,到每一个门口
——爱情和威胁——
在睡眠中活着的战斗中去。
然而在那时候,
我就要进入城市,带着那么多的眼睛
象你的眼睛一样,穿着
它们访问我时的衣服,
触摸着我,直至
全部的无法衡量的水:
对抗所有的死亡的
纯洁和毁灭,
不能自己缩短的距离,
为了睡着的人和醒着的人的音乐。
[1]梅拉内西亚,东太平洋的一个群岛。
[2]拉帕·努伊,即特皮托-特-埃努亚岛,又名复活节岛,在东太平洋,岛上有巨大的石雕人像,当地土语叫做“莫阿伊”。
[3]曼加雷瓦,智利地名。
[4]马努·塔拉,智利的小岛。
[5]拉努·拉拉柯,智利的小岛。
[6]雅马纳人,阿拉卡鲁弗人,均智利南部的印第安民族。
[7]以上指的都是智利南方巴塔戈尼亚的印第安民族;他们生活在贫苦之中,受到歧视、剥削和压迫。
[8]诗人用讽刺的笔调悲叹这些印第安人的遭遇和命运。
[9]阿卡布尔科,墨西哥港口。
[10]托波洛巴姆波,墨西哥港口。
[11]马萨特兰,墨西哥港口。
[12]瓜亚基尔,厄瓜多尔的港口。
[13]莫连多,秘鲁的港口。
[14]萨阿维德拉港,智利南方的港口。
[15]海峡,指麦哲伦海峡。阿雷纳斯角,纳塔莱斯港,均智利南方港口。
[16]指火夫的爱人。
[17]梅杜萨,希腊神话中海边的女妖。
[18]贡戈拉的文体称为夸饰主义,辞藻夸张,雕琢华丽;诗人借此形容他所收藏的贝壳。
[19]斯庞迪卢斯,一种外壳有刺的贝类。
[20]利未坦,《圣经》里描写的海中大鱼;方舟,《圣经》里描写的救生物出洪水的大船。诗人以这比喻南极海里的巨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