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这样,一夜接一夜,

那漫长的时光,黑暗笼罩在

智利所有的海岸,我这个逃亡者

从一个门口走到另一个门口。

在祖国的每一道皱纹上,

总有另一些贫寒的家,另一些手

等待着我的脚步。

你在这门口,

这油漆剥落的墙前,

这花朵枯萎的窗下,

走过一千次,也不会对你说什么。

这秘密是为了我,

为了我而搏动,

它是在煤炭的区域,

被牺牲者的血浸湿;

它是在海岸的港口,

连接着南极的岛屿;

它是,听着,也许就在

这条喧闹的街上,

在街上旋律的音乐中间,

在公园旁边的窗户里,

谁也没法跟别的窗户区别;

它等待着我,以一盘清汤

以及以桌子上的一颗心。

所有的门户都属于我,

所有的门都在说:“他就是我的兄弟,

请把他带到这个贫苦的家里。”

这时候我的祖国

正受到那么多的折磨,

犹如一架痛苦的葡萄压榨机。

来了那矮小的铁皮匠,

来了那些姑娘的母亲,

那个朴实的农民,

那个做肥皂的工人,

那个甜蜜的女作家,

那个象昆虫一样

钉住在寂寞的办公室里的青年;

他们都来了,他们的门口

都有一个秘密的记号,

一把象一座塔那样

保护着的钥匙,为了让我立即

可以进去,黑夜,傍晚或者白天;

虽然谁也不认识,我却可以说:

“兄弟,你已经知道我是谁。

我觉得你是在等待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