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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08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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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损害的鸟
高高地临驾于托科比利亚之上的
是硝石的荒原,不毛之地,盐碛之地;
是一片漠野,没有一张叶子,一只虫子,
没有一点碎屑,一个影子,也没有时间。
那里,长久以来,海上的野鸟在营巢,
在寂寥的灼热的砂土上,
从海岸边一路的飞翔中,
留下了卵;在羽毛的波浪上,
向着孤独,向着荒原的遥远的四方,
用生命的柔顺的财富铺下了地毯。
海上来的美丽的河,
爱情的狂野的孤寂,
风的羽毛,绕成了玉兰的圆球,
动脉的飞翔,长翅膀的脉搏,
所有的生命在其中
把血压积聚成一条联结的河流;
就这样,贫瘠的盐定居下来,
荒原戴上羽毛的冠冕,
飞行的鸟在沙地上孵化。
人来到了。也许是象海那样
在荒野里战栗的沙沙发响的树枝,
充满了他这苍白迷路者的苦恼,
也许是一片轧轧发响的广阔的白色,
仿佛一颗星那样使他目眩;
然而还有其他的人随着他的脚步而来。
他们在黎明时来到,带着棍棒,
带着篮子,抢走了宝藏,
打死了飞鸟,一个窝一个窝地
摧毁了羽毛的船,把船里的卵
一个个掂过,砸碎了
那些孕育着小生命的卵。
他们把卵举向光亮,抛在
荒野的土地上,在飞鸟的
乱飞、躁叫和忿怒的浪潮里。
它们在被侵犯的空气中
展开了它们全部的怒火,
以它们的旗帜掩蔽了太阳。
但是毁灭仍然冲击着鸟窝,
棍棒高举,于是荒野上
海的城市被夷为平地。
后来,在市镇的街上,
在雾霭和酒意的盐味的傍晚,
听得见提着篮子经过的叫卖声,
叫卖海鸟的卵,荒野上野生的果子,
而在那荒野上,已经什么也不生存,
除了没有季节的沉寂,
以及被侵犯的怒气冲天的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