Ⅻ
2025年08月10日
Ⅻ
墨西哥(1940)
墨西哥,我在你两海之间生活过,
在你铁的颜色上行走过,
攀登高山,爬过显现着
满是尖刺的修道院的山岭,
爬过城市的有毒的喧闹,
诗歌萌芽的隐藏的牙齿;
爬过死尸的叶子,
它们构成无可制约的沉默的台阶,
仿佛一根麻风病爱情的断肢,
断垣残壁的无用的光辉。
但是,从发酸的营地,
阴郁的汗水,金黄麦粒的长矛,
升起了集体的农业,
分配着祖国的面包。
又一次,石灰质的山岭
阻碍了我的道路,
暴风雨的
霰弹那样的形体,撕碎了
墨西哥皮毛的暗黑色表皮,
奔驰的马匹,仿佛火药的吻,
在祖传的丛林里面。
是那一些人,他们勇敢地
抹去了祖产的界线,
把在被遗忘的继承人之间
用血征服的土地交付出去;
也就是那些痛苦的指头
把根子与南方相联结,
编织成微小的面具,
使这个地区开满花的玩具店
以及火的织物。
我不知道更爱哪一个,
是挖掘出来的古人的脸,
它们看守着冷冰冰的庞大的石块,
还是新近开放的玫瑰,
由一只昨天染血的手所构成。
就这样,我的身体,从土地到土地,
接触着亚美利加的泥土,
从我的血脉里升起了
倚靠在时间里的遗忘,
直至有一天,以它的语言
震撼我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