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哥1940

墨西哥,我在你两海之间生活过,

在你铁的颜色上行走过,

攀登高山,爬过显现着

满是尖刺的修道院的山岭,

爬过城市的有毒的喧闹,

诗歌萌芽的隐藏的牙齿;

爬过死尸的叶子,

它们构成无可制约的沉默的台阶,

仿佛一根麻风病爱情的断肢,

断垣残壁的无用的光辉。

但是,从发酸的营地,

阴郁的汗水,金黄麦粒的长矛,

升起了集体的农业,

分配着祖国的面包。

又一次,石灰质的山岭

阻碍了我的道路,

暴风雨的

霰弹那样的形体,撕碎了

墨西哥皮毛的暗黑色表皮,

奔驰的马匹,仿佛火药的吻,

在祖传的丛林里面。

是那一些人,他们勇敢地

抹去了祖产的界线,

把在被遗忘的继承人之间

用血征服的土地交付出去;

也就是那些痛苦的指头

把根子与南方相联结,

编织成微小的面具,

使这个地区开满花的玩具店

以及火的织物。

我不知道更爱哪一个,

是挖掘出来的古人的脸,

它们看守着冷冰冰的庞大的石块,

还是新近开放的玫瑰,

由一只昨天染血的手所构成。

就这样,我的身体,从土地到土地,

接触着亚美利加的泥土,

从我的血脉里升起了

倚靠在时间里的遗忘,

直至有一天,以它的语言

震撼我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