Ⅴ
2025年08月10日
Ⅴ
鞍 匠
对于我,这具鞍子画得好象
浓烈的玫瑰,在白银和皮革上,
柔软于深沉、平滑和坚牢之中。
每一个剪口是一只手,每一道
缝线是一个生命,其中生活着
森林的生命的集合统一体:
一条眼睛与马匹的锁链。
是燕麦的麦粒把它形成,
是漠漠的荒野和流水把它造成,
丰盛的收获给它以骄傲,
用金属和羊皮所制造:
就这样从灾祸和统治中出来,
这个宝座走向广大的草原。
陶 工
粗笨的鸽子,一只泥做的扑满,
在你乌黑的背上有一个记号,
几乎难以把你说明。我的人民,
仿佛以你背上的痛楚,
在受到拍打,受到压服;
你是怎么累积起落叶的科学的呢?
黑色的奇迹,神异的材料,
被盲目的手指举升到光明。
在小小的塑像身上,土地以
最秘密的东西,为我们开放了它的语言;
波梅尔[4]的歌手,在他的亲吻中,
把土地和皮肤集合一起,无其数的
泥土的形状,器皿的光芒,
一只手的模型;它是我的;
一个影子的脚步,在把我呼唤;
你们是隐藏的梦的大集会,
陶工们,是不可摧毁的飞鸽!
织 机
你知道,在那里,白雪守望着
山谷,或者最好是
南方阴沉的春天;黑色的鸟,
它的胸口,只有一滴血
会来颤抖;那是漫长的冬季的
浓雾,展开了双翼。
这个地区就是这样,它的芬芳
散发自贫弱的花卉,压抑在
铜矿和山岭的重量之下。
在那里,织机一根线又一根线地
摸索着重新建造起花朵,把羽毛
升上它艳红的帝国,交织进
宝蓝和番红,火的线团
及其强烈的亮黄,
传统的闪电的深紫,
蜥蜴的砂砾似的碧绿。
我的人民的手,贫穷的手,
一只一只地,在织机上纺织;
色彩阴暗的祖国,你的皮肤
缺少星星的羽毛,
要一缕一缕地以明亮的天空代替,
让人们歌唱他们的爱情,
在燃烧般的谷物上奔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