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尼塔基的花朵

在那里,祖国还跟从前一样艰苦。

黄金是一颗失去了的盐,

是一条

染血的鱼,在瘟疫的土地上,

它的被压碎了的每一分钟在诞生,

诞生于血污的指甲下面。

仿佛一颗寒冷的杏仁,

那颗心,在晨曦之中,

崇山峻岭的利齿之下,

钻透了它的洞穴,

横扫,敲击,忍受,升高,

向着最基本,最近天体的高度,

穿着破旧的衬衫达到。

心在燃烧的兄弟,

跟我手拉手,干这一天的劳动。

我们再一次下来,走向沉睡的地层。

在那里,你的手好似一把钳子,

夹住了活跃的金子;它想飞

飞得还要更加低,更加深。

在那里,把几朵花,

那里的女人,高山上的智利姑娘,

矿山的矿工女儿,

把一根树枝,放在我手里,

上面有几朵布尼塔基的花,

几朵红花,天竺花,

这片艰苦的土地的可怜的花,

放在我的手里,仿佛是从

最深的矿里找到的,

仿佛这些花是红色的水的女儿,

从人所埋葬的深处返回。

我握住她们的手,接过她们的花,

这是破碎的土地,矿藏的土地,

深沉而痛苦的花瓣的香气。

我知道,向那里看,可以看见这花朵

来自黄金的坚硬的孤独,

仿佛点点滴滴的鲜血,

向我显示流洒的生命。

花朵盛开的山峦,

温柔的枝条及其深藏的金属,

都是在贫困之中。

布尼塔基的花朵,你是动脉,是生命,

夜晚,在我床边,你发出的芬芳,

引导着我,走过地下最深的

痛苦的坑道,

走过高山的小径,积雪的平野,

甚至只有眼泪能够及到的深根。

花朵,高山上的花朵,

矿物和石头的花朵,

布尼塔基的花朵,

地底下痛苦的女儿,永远

别把我忘记,愿你活跃着,

建设永恒的纯洁,那不死的

石头编成的花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