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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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洋上的人

没有更多的神，除了腐烂的海豹皮，

海的尊严，被南极的鞭子

抽打的雅马纳人，

用油脂和残屑连结起的阿拉卡鲁弗人，[6]

在水晶的高墙和深渊之间，

在大鼓和雨水竖立起的仇恨之上，

一条小小的独木舟，带来了

火中的狼和炭的流浪的爱情，

漂浮在濒临死亡的最后的水上。

人啊，如果毁灭

不是从雪中的河流下来，

也不是从冰川的冰气上

冻硬的月亮上下来，

而是从人，从消失的积雪的

物质中的人，从

大洋尽头的水中的人而来，

它以挖掘出土的骨殖在思索，

甚至把你推向远离一切的地方；

今天就是在远离一切的地方，

远离雪，远离溶化冰块的风暴的地方，

你的独木舟，在粗野的盐中，

在狂暴的孤独中航行，寻找

面包藏身的洞穴。你就是大洋，

海水及其忿怒蓝色的水滴；

你的古老的心在呼唤我，

仿佛难以置信的不会熄灭的火。

我爱冰冻的植物，战斗在

带泡沫的风的怒吼里；

我爱峡谷脚下

那小小的点点闪亮的村庄，

它在被寒冷推动的水上的

贝壳的灯火上燃烧；

我也爱在想象的苍白光辉的

堡垒里的南极的曙光。

我爱，甚至植物的杂乱的根，

被曙光透明的手所烧炙，

然而却是向着你，

海的影子，冰凌羽毛的儿子，

大洋的褴褛衣衫，向着你而去；

这一阵在狂喜中产生的波涛，

在风的引导之下，

仿佛饱受创伤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