Ⅲ
2025年08月10日
Ⅲ
在智利的土地上挺进
西班牙进来了,直至世界的南方。
高个子的西班牙人弯下腰,探索雪地。
比奥比奥,庄严的大河,
对西班牙说:“站住。”
黎明的树林,悬挂着
碧绿的线,仿佛雨丝的颤栗,
也对西班牙说:“别再往前。”
松树,寂静的边境上的巨人,
也用它雷鸣般的语言说话。
然而,侵略者还是来了,拳头和匕首,
直向着我祖国的内心深处。
风暴在早晨刮进来,
刮向因佩里亚河;
在它的岸边,我的心
在三叶草丛中得到启蒙。
苍鹭栖居的宽阔河道,
从星罗棋布的岛屿通向汹涌的海洋,
在浓荫的晶明的两岸之间
丰沛充盈,犹如一只没有尽头的杯子。
它的沿岸,飘起花粉,
一片纷繁的花蕊的毯子;
从海面来的空气,
激起了春季的全部音节。
阿劳加尼亚的榛树,
燃起了篝火,连成一串,
直到雨水滑溜的地方,
泻成清澈明净的洪流。
一切都为芬芳缭绕,
为翠绿雨意的光芒滋润。
每一片带有苦味的荒地,
都是冬季一根深深的枝条,
或者仍然布满着海的露珠的
一片错综的海的状貌。
从河岸的陡壁,
竖立起飞鸟和羽毛的塔,
还有一阵呼号的孤独的大风;
而在湿润的亲密中,
在巨大羊齿植物的乱发之间,
则是鲜花盛开的托帕—托帕,[5]
一串金黄亲吻的念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