ⅩⅦ

ⅩⅦ

谜　　语

你们问过我，甲壳动物的黄金爪子里在编织什么？

我答复你们说：大海知道。

你们对我说：水螅在它透明的钟里等待什么？等待什么？

我对你们说：它跟你们一样，在等待时间。

你们问我：马克罗库斯蒂斯水藻伸出胳膊向着谁？

去调查吧，去调查吧，在某个钟头，某个我熟悉的海。

毫无疑问，你们会问我独角鲸那只可恶的角，

为了让我答复你们这只海上的独角兽

被鱼叉刺中时怎样地痛苦。

也许你们会问我，在南海纯净的根源中

颤栗着的阿尔西翁鸟的羽毛是什么？

还有你们弄错了的珊瑚的水晶建筑，

无疑地又是一个问题，现在就要提出来？

你们想知道海底的刺的带电物质？

哪支钟乳石的舰队，走着就会得破碎？

钓钩鱼的钩子，以及在海底

仿佛水面一根线那样播撒开的音乐？

我愿意对你们说，这些只有大海知道。

在它的箱子上，生命十分广阔，犹如沙滩，

不计其数，而且纯净；在血红色的葡萄中间

时间已经磨光了一片花瓣的硬度，

发出梅杜萨的光芒，从一只无休止地

生产的丰饶角里散布出

珊瑚的纤细的枝条。

我不过是一张空虚的网，

赶在人们的眼睛前面，死在那个黑暗之中，

手指头习惯于使用三角尺，

计量橘子的一个羞怯的世界。

我跟你们一样，行走着

探索无穷的星星；

在我的梦里，黑夜间，我赤条条地醒来，

我是唯一的猎获物，一条禁闭在风中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