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园

血腥的利特雷和有益的博尔多,[13]

播撒开它们的风貌,

在翠绿动物的兴奋的吻上,

或者在岩石之间暗色流水的汇集处。

树木顶端的新芽,

罗列出白牙似的形状;

野生的榛树构筑起它的

片叶和露滴的碉堡。

蒿草和谷草围住了

唇叶类植物的眼睛,

以及远处管理所

芬芳门面上的灿烂花环。

清晨的基拉斯和克伦克伦[14]。

金钟花寒冷的语言,

在三色的岩石间飘过,

跟泡沫一起喊着智利万岁!

黄金的顶针花,

期待着雪的指头,

时间在转动,没有婚姻

使火与糖的天使们结合。

神奇的肉桂,在雨中洗涤

它种族的枝条,

把它绿色的铸块

轻抛于南方植物的水下。

蔷薇的甜蜜的交叉枝条,

带着无数法内格[15]的花朵,

爬上金钟花红色的水滴似的果实,

要认一认吉他的太阳。

野生的细草,

秀丽的唇叶草,

在草原上跟刚刚被托尔腾河

武装起来的年轻的露珠舞蹈。

难以理解的杜加[16],

在砂地上砍下它的绛紫色,

把它三角形的水手,

导向岸边干燥的月亮。

光采的罂粟,

又象闪电又象伤痕,又象飞镖又象嘴巴,

把它殷红的斑斑点点,

置于火烧一样的麦子之上。

鲜明的帕塔瓜[17],

给它的死者以勋章,

以水的源泉,河的奖牌

组编成它的家庭。

帕伊古[18]把一盏盏的灯

安排在南方的气候里,

孤单单的,在海洋的

从来不眠的夜晚来到的时候。

橡树单独睡觉,非常坚定,

非常挺直,非常清寒,非常耐苦;

在纯洁的草原上,

穿着受伤害的破衣烂衫,

头脑里装满着庄严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