Ⅹ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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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玛斯·拉戈[20]

别的人躺在书页中间沉睡,

仿佛埃尔塞维里诺[21]的虫子。他们相互

曾经讨论过某些新出版的书籍,

好似在踢足球,射着学问的球门。

那时候,我们却在春天里唱歌,

在夹裹着安第斯山石砾的河流旁边,

我们和我们的女人在一起,

吮吸了不止一个蜂房,甚至吞下了世界的硫黄。

不仅如此,还有更多:我们

跟我们所爱的贫寒朋友分享生活;

他们用酿酒的日期教给我们

沙子的尊贵的字母,那些

费了很大力气出来唱歌的人的休息。

啊,那些日子,我们在一起

拜访洞穴和贫民窟,扯破了蜘蛛织的网;

南方的边境,黑夜降临;我们

游遍了它那移动的泥土。

到处是花,是繁忙的祖国;

到处是雨,是烟云的材料。

我们走的大路多么宽,在休息的地方

停住脚步,把注意力向着

一抹终极的曙光,一块石头,

一道炭粉写了字的墙壁,

一群烧火的工人,他们立刻

教给我们所有的冬天的歌。

然而不仅有毛毛虫拱起背

在我们的窗户上爬行,浴在细胞中,

在文化的纸上越来越秀美,

而且还有铁矿石,忿恨,以及牧牛人,

他对我们举起两支手枪向着胸口,

威吓我们要吃掉我们的母亲,

抵押掉我们的全部所有,

(这一切就叫做“英雄主义”,还有别的什么。)

它们看着我们,让我们经过,

不能剥掉我们一层壳,弯折一次脉搏,

只好一个一个地走向欧洲的报纸

或者玻利维亚的比索的坟墓。[22]

我们的灯继续在发光,

比纸比锻工的火烧得更高更旺。

鲁文·阿索卡尔[23]

到岛上去!我们说。这是互相信任的日子,

我们得到著名的树木的支持。

我们一点也不觉得疏远,一切都可能

随时随刻在我们发出的光里缠结一起。

我们穿着粗皮做的鞋来到:下着雨,

岛上下着雨;这个地区保持着这样子,

仿佛一只绿色的手,仿佛一只手套

它的指头漂浮在

红色的海藻之中。

我们把岛上撒满烟草;我们在

尼尔逊旅馆抽烟,直到傍晚,

我们向所有重要的地方抛掷新鲜的牡蛎。

城市里有一座宗教的工厂,

它的大门里,在阴阳怪气的傍晚,

出来一支黑色的队伍,好似一条长甲虫,

穿着法衣,在凄凄切切的雨下。

我们喝完了所有的波戈涅[24]葡萄酒;

我们以象形文字痛苦的签名写满了纸张。

我很快就避开了,避得老远;许多年,

在别种样的控制着我热情的气候里,

我记起了雨中的小船,跟你在一起;

你在那里留下,为了让你浓密的眉毛

在岛上扎下潮湿的根。

胡文西奥·巴列[25]

胡文西奥,谁也不象你和我

知道波罗亚[26]森林的秘密。

谁也不认识榛树的光所唤醒的

染红了的土地上的那些小路。

人们不听着我们的时候,就不知道

我们正在倾听树上锌皮屋顶上的雨声,

而且我们仍然爱着那电报员,

那姑娘,那个姑娘,她跟我们一样,

熟悉冬天火车头深沉的吼叫,

在那个地区。

只有你,默默无语,

进入了雨水所破坏的香气,

激起花朵黄金似的生长,

收集茉莉,在它还未诞生之前。

悲哀的泥土,在商家店铺门口,

被沉重的大车辗压的泥土,

仿佛某种苦楚的黑色胶泥,

正在深沉的春天后面流淌;

谁能象你这样懂得?

我们

也秘密地有着其他宝藏:

象红红的舌头那样的叶子

覆盖着大地,还有,被流水软化的

石块,河里的石块。

迪埃戈·穆尼奥斯[27]

我们不仅保卫自己,看来好象是,

以铺陈在风暴中的纸张上的发现和标记,

而且我们,领袖们,还以拳击

更正邪恶的街道,

然后在手风琴声中,

我们举起心,与水和绳索一起。

水手,你已经回到你的港口

瓜亚基尔,满是尘土的水果的气味,

所有的土地上照耀着一个钢的太阳,

让你播撒开胜利的剑。

今天,祖国的煤炭之上,来到了

一个时刻——痛苦与爱情的时刻,

我们分享;从海里,在你的声音之上,

突出了一线友谊之情,比大地还宽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