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们

费利克斯·莫拉莱斯,安赫尔·贝亚斯,[3]

在皮萨瓜被杀害;

新年好,弟兄们,

你们被埋在你们所热爱的

你们所保卫的坚硬的土地下。

今天,你们是在盐场下面,那里

正在格格地响,念着你们纯洁的名字;

你们是在硝石的

遍地玫瑰下面,是在

无垠荒野的冷酷沙子下面。

新年好,我的弟兄们,

你们教会了我

多少的爱;

你们在死亡中

包含了多么广泛的柔情!

我就象那些岛屿,

突然在大洋中间诞生,

被空间和海底的

坚定所支持。

我学习你们的世界:

那纯洁,那永恒的面包。

你们向我显示生活,显示

盐的面积,穷人的十字架。

我穿过荒野里的生活,

仿佛一条船,在乌黑的海上;

你们在我旁边,向我指出

人们的劳动,那土地,

衣衫褴褛的家庭,

平原上贫困的呼哨。

费利克斯·莫拉莱斯,我记得你,

你在画一幅高大而精美的肖像,

它端庄,年轻,仿佛一棵

刚刚开放的含羞草,在邦巴斯草原

干旱辽阔的原野上。

你的粗硬的短发披在

你苍白的额头,你在画

一位宣传鼓动家的肖像,

为了马上要来到的选举。

我记得,你把生命

倾注于你的画;

你爬在梯子上,

勾勒出他所有的美好青春。

你是在把你刽子手的

狞笑,刻上画布,

加上点儿白色,考虑一下,

再在那张后来下令折磨你的

嘴巴,添上了光。

安赫尔,安赫尔,安赫尔·贝亚斯,

邦巴斯草原的工人,

纯洁得象出土的金属,

你已经被杀害,你已经是在

智利的土地的主子要你去的地方:

压在吃人的石头底下,

那是你以你的双手

那么多次举向伟大的石头。

没有任何东西比你的生命更纯洁。

只有空气的眼皮。

只有流水的母亲。

只有无法可及的金属。

我握过你的高尚的

战斗的手。这光荣

将一辈子伴随着我。

你是那么稳重,你是

在痛苦中受教育的木材,

直至成为纯粹的钢铁。

我记得,伊基克的供应处,

由于你,劳动者,刻苦的人,兄弟,

在一起而感到光荣。

缺乏面包,没有面粉。于是

你天不亮就起来,

用你的手给大家

分派面包。我从来没有

看见过你这么伟大;你就是面包,

是人民的面包,在大地上

敞开着你的心。

工作干到很晚,

你带着整整一天

劳累斗争的账册回来,

微笑着好象面粉,

进入你的面包的宁静,

于是你又在分派,

直至睡梦与你

交付了一切的心会合。